“既然你明白事理,哀家就放心了。再有,旁人帮你分担些,你也落得轻松,帝君与你身量相差大,哀家看着也心疼你了。有旁人分担,多少轻松些。”太后寻思片刻,又沉声道:“你跪在佛龛前,直至傍晚吧,加深一下你对皇后二字的印象。往后每日过来在佛龛前跪两个时辰,直至妾有所出。”
“明白了。”洛长安垂着眸子,只觉得心如止水,自己是被帝王家给制服帖了,什么都觉得能接受了,只求自己日子好过些。自己心甘情愿回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爱出几个出几个吧。
距离傍晚还有四个时辰,她直跪的膝盖麻木酸胀,出了一身的冷汗,待时候到了,她勉励起身,几乎站立不住,走了一步便险些跌倒,她稳了片刻,便对一直在看佛经的太后说道:“长安先行告退了。”
太后沉声道:“哀家这里有上好的跌打药,你拿去擦了膝盖吧,你那细皮嫩肉怕是淤青了。莫要教傲儿因此来发落他生母啊。”
“长安惶恐。”洛长安连忙惭愧地低下头,“长安不会将此事告诉帝君的,娘娘请相信,长安不是爱搬弄是非的人。以后也会劝导帝君周全各方的。”
太后摆摆手不愿意多说了,便教洛长安回去了。
洛长安回到了龙寝,梅姑姑见其脸色苍白,比去时更病恹恹了,“怎么了?如何去和太后说了这么久的话?”
洛长安没有多说,只淡淡道:“老人家话匣子开了,陈年旧事多说了些。”
梅姑姑忙道:“众将都抵达宫中了,眼下都在前殿,帝君为他们办了庆功宴接风。提前给你打个预防,帝君一举拿下齐鲁周商,又趁势剿灭了一时掣肘他的燕国,眼下帝君之势已非昨日。另外,棋子纳兰娇也生还了。你万万要沉住气,不可与帝君胡闹了。”
“我哪里还会闹呢。闹得起来吗。他对我什么心意我知道的。”洛长安听见了纳兰娇,也已经没有过多的感触了,只是想起琉璃瓦,会揪一揪这平静的心吧,原来日子过着过着就淡了,以前不能接受的,现在觉得无所谓了,“回就回了,不值一提。”
“小小年纪便试图接近皇撵,企图勾引,虽是与龙替行颠鸾倒凤之事,到底龙替有几分神似帝君,又因她曾多次在你面前提及十六岁,实在令帝君饮恨,倒不知她是何下场。”梅姑姑轻声念着。
洛长安坐在案上,拿起一道理事折子,托着面颊看了起来,“是何下场,与我何干?不如多教槿禾温书来的实际。”
便在此时,帝千傲迈入了龙寝之内。
“帝君到了。”梅姑姑行了礼,便出得屋去。
洛长安抬起头来,与帝千傲那犹如寒潭的眸子迎个正着,只觉他今日教往日更孤高不可侵犯了,果然男人手中权势越大,越教人望而生畏。
帝千傲踱至她身畔,打量了她片刻,“为何不开心?”
洛长安不答反问:“您不是在庆功宴么?”
帝千傲坐在她身侧,将自己湿了的衣袖放她面前,“衣衫教酒水打湿了,回来换换。”
洛长安便起身去衣橱为他拿了外衫,尽可能忽视膝盖久跪引起的疼痛,她将干净的外衫搭在自己手臂上,随即抬手帮他解着她身上衣物的纽扣,“换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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