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冬日的清晨,空气有不少寒凉,但是却新鲜极了。
洛长安虽然知道暗处跟着无数影卫,但是这半自由状态还是令她心中释然不少,比在宫里轻松了些。
洛长安牵着白泽的手,走着,走着,白泽却将步子顿下了,不愿意往前走了。
“泽儿,怎么了?”洛长安不解,蹙着绣眉询问着白泽。
白泽彻底止步,有些犹豫,小小年纪已经有些心事,轻声道:“姐姐一早何去?天还不亮呢。”
白泽是自睡梦中被姐姐叫起来的,他看得出来姐姐去意已决。他本乖巧的跟着姐姐走,但又怕这一去自己会和梦想失之交臂。
“回我们家呀,看看兄长。”洛长安轻声说着,“禾儿不想回家吗。”
“倒不是说不想回。咳,其实不想回。”白泽低下头来,很有些惭愧:“近日战事马上就要开始了,泽儿想跟着康庄将军上战场见见世面。”
“你才不足十岁。姐姐如何放心你上战场呢。”洛长安不忍心,想和亲人在一处团圆喜乐,最好都平平安安的在一处生活,“咱们姐弟好容易才重逢。和姐姐在一处不好吗,等你长大了继承家里的生意,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太太平平过日子,姐姐都给你计划好了的。”
“继承家业......”白泽想了想,认真道:“白泽想当大英雄,不想碌碌无为过一辈子。”
洛长安把眉心蹙起来,试着说服他,“做生意也不是碌碌无为呀,生意上也有困难事的,哪笔单子交不出来给客人都是不行的,客人指着鼻子教训的时候非常有挑战性,你看咱哥已经面对各种刁钻客人都处变不惊了,为人处世很锻炼人,做刺绣生意也可以收获极大的成就感,那一针一线从无到有,极其考验耐心。”
白泽听到后来兴趣缺缺,认真道:“刺绣不会让我有成就感。”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洛长安也非常认真,弟弟对自家事业不感兴趣,令她颇为失意,“起码姐姐幼时的成就感就来自于刺绣。爹娘夸奖一次,心里就像灌了蜜糖。”
而当皇后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失落,甚至忘了自己最初是什么样了。
“姐姐。”白泽咬了咬下唇,试着和姐姐沟通,他明白祖辈的营生不能丢下,但他真不喜欢,他愧对家姐,“我不喜欢刺绣。”
“为什么不喜欢呢?”洛长安希望白泽可以继承手艺,父亲一直将最宝贵的手艺秘籍留着给白泽的,“刺绣不是很有内涵积淀的一件手艺吗。像以后槿禾跟槿风,姐姐也会向他们讲授这门手艺的来龙去脉,我是真心希望家业不要断送在咱们这一代。皇宫内外都对白家刺绣本事赞不绝口。名门闺秀或是平民百姓皆非常推崇白家的手艺。”
“我知道,但我……”白泽又小声道:“我真不喜欢刺绣……”
洛长安总有些失落,弟弟对自己家的手艺不感兴趣,这很令人沮丧,她有些无力,“起初咱哥防着你,生怕你和他抢父亲衣钵,结果你怎么根本不感兴趣呢...哎,不刺绣,染布也行啊,咱爹的秘方我传给你,好几十道工序,特别的复杂,姐姐手把手教你染布好不好呢,起码试试吧。”
“姐姐!我不喜欢和布业接触。我喜欢拿长戟打仗!”白泽为了避免姐姐继续劝导他,就把话挑明了,“染布我也不喜欢的。那是女孩儿的活。”
洛长安深受震惊,弟弟是真不爱这一行,“有些偏颇,你看咱兄长刘勤,还有萧域兄长,都很擅长染布、刺绣这些呀,咱爹当时也是精益求精的老师傅了,怎么是女孩儿的活了。你不可爱了。可以不喜欢,不可以偏颇。可以绣荷花,也可以绣壮丽山河的嘛。”
白泽见姐姐有些怒了,便软声道:“......姐姐,求求你了,别逼我学习刺绣了,容我追求自己的梦想。”
洛长安当真为难,白家就一根独苗,不发扬父亲的事业吗,那父亲九泉之下该怪我没有规劝弟弟了。
她又最后道:“你看咱兄长,东冥都知他是响当当的皇商,一提起他都赞不绝口说他是布业里的瑰丽之宝,一双巧手走天下。好弟弟,姐姐哪里会害你呢。没有咱们这些商贾,国家商业如何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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