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溱溱此时正站在一条狭窄的马路边上，街道的两侧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显得主路十分拥挤。
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带着一股熟悉却更加浓烈呛人的尾气味儿，唐溱溱快速掏出口罩戴好，往附近的一个建筑物里快步走去。
她注意到，这些停在路旁的车辆上都没有人，整个街道显得静悄悄的。
推开建筑物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熙熙攘攘的人。
怎么形容呢，有些像沙丁鱼罐头，又或者是某些早高峰的地铁。
吓了一跳的唐溱溱友好地对齐刷刷回头看着她的众人笑了笑，借以掩饰内心的凌乱。
藏在她口袋里的社恐小刺猬不安地耸动着小鼻头，快速把自己缩成一团。
“嗨。”总这么“面面相觑”下去也不是个事，唐溱溱举起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屋子里的人彼此低声交流了一会儿，便纷纷回过头，没再关注唐溱溱。
一个面色有些苍白虚弱的老头儿走了过来。
“你需要多长时间？”
听这说话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唐溱溱心里更加茫然，不过她心思一动，开口道：“一天，可以吗？”
在陌生的环境里，女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ω')?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老头儿以手握拳，捂在唇上咳了几声，脸色愈加苍白：“进来吧。”
出于医者救死扶伤的本能，唐溱溱就要上前给老人查看病情。
不过对上老头儿疑惑的目光，唐溱溱终是住了手。
还是先摸清情况吧，弄明白怎么个生存现状，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跟着老人走进人群里，唐溱溱这才看清众人并不是杂乱无章挤挨在一起。
而是各自分成若干小组，一群人围坐在一块，中间是一张小圆桌，上面摆放着一盆绿色的植物，围坐在一起的人们则一脸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有秩序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凑在植物附近深深呼吸着。
那状态，那神情，像是入了魔的信徒一般，有些神经兮兮的。
唐溱溱被安排坐在一个位于角落的空位上。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周围的人无论老少男女，都是一脸病态的白，身形瘦弱，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听声音、观面色，她确认这群人都是得了有传染性的呼吸道疾病，按理说应该及时入院治疗，再不济也应该卧床休息，居家隔离，吃药治疗，最忌讳眼前这样聚众扎堆的情况。
她悄悄将一粒中药丸子塞进嘴里，也不忘给小刺猬塞了半颗。
这时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该你了。”
唐溱溱愣了一秒，转瞬福至心灵地把头凑过去做一脸陶醉深呼吸状。
那是一盆长势不算好的绿萝，有些叶子都发黄萎蔫了。
空气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除了因人群比较密集带来的汗酸味。
一群有呼吸道疾病的病人，聚众“吸”绿萝。
这难不成是当地一种什么奇怪的仪式？
唐溱溱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