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虎、南禾雨、南月象等人正在昼夜相守。
直至陆景带着天龙白骨出现在天空中,南老国公瞳孔猛然一凝。
“若有天龙角,停归我儿大约能……”
南老国公神色匆匆,下意识想要走入东堂,让与陆景交好的南雪虎前去为南停归求一求那天龙角。
旋即又想起陆景与南府的诸多瓜葛,又想起不久之前他才任由南雪虎将草堂中的斩草刀借给陆景……
“我已经年老,又何必舍不下这三分脸面?”
“陆景便如同飞驰的骏马,南国公府这老瘦的黄鬃马,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那些是因我而起,我就与这位景国公低一低头,又何妨?”
南老国公眼见陆景前去太玄宫,便走入东堂中,穿上了一身金光四射的宝甲。
“且入宫中走上一遭,瞧一瞧此事的前因后果。”
南老国公离去。
南雪虎、南月象、南禾雨……等等南府子弟匆匆走出。
然后他们便看到天上悬着一条天龙白骨。
恰在此时,一阵阵惊天的鼓声猛然间传来。
过去一刻钟时间,就有人前来禀报。
“景国公带回了太冲龙君的尸骨,此时正在太玄宫前,敲鼓、面圣、诉冤。”
那披甲的家将抱拳禀报。
天上的尸骨,果然是太冲龙君的。
众人只觉得发生了好一桩大事。
南雪虎大为惊奇,问道:“景国公带回了太冲龙君的事故,身为国公不直接进宫,却要敲鼓诉冤,难道那太冲龙君是冤死的,景国公要为太冲龙君申冤?”
南府的家将迟疑几息时间,有些犹豫道:“似乎并非如此。
景国公是在为自己申冤。”
南月象一皱眉头,呵斥道:“一口气说完便是。”
那家将连忙道:“景国公状告太冲龙君在他游逛九楚山时,兴云作雾想要杀他。
景国公不得不奋力相抗。
恰好重安王世子虞东神路过,二人奋起抗争,又有重安王留下的一件异宝,才不至于死在太冲龙君手下。
只是,强者争斗起来,一时之间收不得手便斩了太冲龙君的头颅。”
“收不得手……就能斩了一条八境天龙的头颅?”南雪虎复述了一遍家将的话。
家将颔首,侧头想了想,又重复说道:“刑部、大理寺、京尹府中的大人赶将过去,景国公便是这般说的。
无有一字偏差。”
一旁的南月象原本在安静听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
他匆匆看上南雪虎。
南雪虎沉默几息时间,也不由深吸一口气,询问道:“那景国公……腰间可曾佩着刀剑?”
家将回答道:“配了刀剑,是那因景国公之名而享誉天下的呼风刀、唤雨剑。”
南月象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看到伤口上有元气萦绕,却无气血流转,应当并非是斩草刀所为。”
这时的南雪虎才说道:“陆景先生形势极有分寸,又重仁义,又怎会以斩草刀杀太冲龙君?”
南禾雨始终沉默。
直至此时,她才左右看了看:“爷爷刚才披了金甲,应当……是入宫去了吧?”
……
刑部尚书夏侯不赦看着腰佩刀剑,长身直立的陆景,嘴角奋力牵扯出一抹笑容。
“所以景国公是一不小心砍下了太冲龙君的头颅?”
陆景躯体不动如山,神色丝毫不变:“我的剑太快,一时收不得手。”
大理寺寺正沉默几息时间,忍不住道:“国公,天下人皆知你与太冲龙君的恩怨。
时值太冲龙君出玄都,将归太冲海,你为何偏偏要去太冲海的必经之路九楚山?”
陆景道:“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大理寺寺正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一旁的京尹朝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景国公,我们皆知你天资绝盛,修为强横。
可我们也知,你杀不得太冲龙君,也许除却你与重安世子……”
铮!
陆景落在唤雨剑剑柄上的右手猛然前探。
唤雨剑出鞘。
众人看去。
却见唤雨剑上……龙血粘连,甚至有几缕天龙神念被困在唤雨剑剑光上,不得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