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几个加粗的深蓝色字体,撇了撇嘴,好几年了,这些人的报道还是一样的耸人听闻,单靠几张照片或者捕风捉影的信息就能编出个颇夸张的标题,好像身在现场一样。
再往下一看,白色的台标闪着荧光,原来是联盟的手笔,那倒是不意外。
联盟和帝国的拉扯已经持续数年了,表面上进水不犯河水,实际上针尖对麦芒,若不是虫族和海盗们三天两头骚扰他们自顾不暇,恐怕迟早打起来。
谢弥弥抬脚勾过墙角的一把破烂椅子,施施然坐了上去,慢条斯理的撩了下额发。
视频还在播放,大篇幅描述了半年前海瑟和一群男星颠鸾倒凤的细节,带着嘲弄。
谢弥弥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瓜子壳堆成了小山,想着这些记者去拍电影肯定能大赚一笔。
她啧了一声,讽道:“睡个觉也成了天大的罪孽?”
是的,现在坐在这里的正是重生后的谢弥弥,严谨一点来说,是无数次重生的谢弥弥。
命运好像喜欢跟她开玩笑——头一次穿到侏罗纪成了霸王龙的盘中餐,第二次从海上被养母捡到含辛茹苦养到十几岁好不容易能自己赚钱养家,结果遭遇海盗家破人亡自己还被一枪崩了。
上次穿到星际时代成了帝国公主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结果体术是练好了,忘了还有下毒这回事,一杯酒直接重开。
然后就是现在,成了个放逐星球事务所的老板娘。
且不说十年忙碌成了泡影,她死之前还是个没尝过爱情苦的纯情少女呢!
别人穿越拿金手指按爽文路线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她穿越就是无限重开模拟器?
她累了,毁灭吧。
不过这次连她也没想到的抓马之处就是和上任身份重生到了同一个世界,自己看自己的葬礼,这感觉有点奇怪。
眼看着自己在电视上已经从纯爱编到了满头大汉,想了想自己实际过的禁欲日子,她不由自主的吹了个口哨。
现实中寡到死,新闻给她写的活色生香一点倒也还行。
“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把谢弥弥吓了一跳,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在便利店旁边的废弃飞艇背后看见了一双沾满血迹的腿。
片刻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爬了出来。
他的脸已经被血污覆盖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上衣经过暴力撕扯堪堪挂在胸前,腹部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冗杂的断裂电线缠绕在一起,黑色的油脂汩汩的流出来,如同血液。
可以窥见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场面。
谢弥弥抱着胸口,挑眉:“仿生人?”
这一点动作差点要了男孩半条命,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哑声说:“不是的。”
那就是改造人了,谢弥弥打了个冷战,对于传统的她来讲,肉体与思维缺一不可,她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外壳变成冰冷的机械的。更何况,全身机械化的维修和保养,是一笔高昂的费用。
这少年身体的百分之九十都被替换,没准是个流落至此的富家公子。
谢弥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摸出终端,对着他扫描了个彻底,蓝色的光圈在屏幕上转了半分钟,停留在身份搜索界面的99%不动了。
“操,这破网。”谢弥弥啐了一声。
实际上星际法案有规定,不能未经同意对他人身份进行扫描,但这在厄流区不生效,谢弥弥也就顺其自然的入淤泥而被染了。
少年安静的等着,趁这点时间环顾四周,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地,蒸汽飞艇穿梭于雕梁画栋之间,引擎的轰鸣和霓虹灯的炫彩交织,破碎的广告牌倒在脏乱的街头…真是赛博朋克式的超前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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