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纳闷了:“你都知道,你还问?”
“我其实也没想瞒着你。”杨元鼎讨好一笑,甚至还十分有先见之明的开始摇晃撒娇:“我那不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突然说我有病,不是很奇怪?”
抽回被摇晃的胳膊,张司九目光更加不善:“你还会不好意思?而且,我是谁?我上班时候每一个来找我的,那都是有病的,这很奇怪?”
杨元鼎卡了壳:……倒没毛病。
张司九冷哼一声。
杨元鼎立刻举手对天发誓:“下次我肯定瞒着谁也布满着你了!我错了!”
那态度,非常的坚决。
张司九剩下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白了他一眼:“反正以后自己注意点避开。尽量不要加重病情了。不然小心昏厥之后被人拖走卖了!”
杨元鼎连连点头,那架势跟小鸡啄米一个样。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在杨元鼎坚持下,这件事情没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一晃眼,就到了油菜籽成熟的时候。
这个时候,天已经热起来。
地里的秧苗都有小腿高,麦子也是开始发黄。
只等着将这两样庄稼收回去晾干归仓后腾出地来,赶紧分栽秧苗,否则就该影响稻谷收成。
这几天,可以说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而这也是上半年最农忙的时候。
张小山特地调了一天假,专门跑回来收油菜籽。
杨元鼎记挂着菜籽油,也是跟着跑过来一起收。
当然,肯定用不上他。
这个时节的太阳,已经是很毒了,晒在皮肤上,只觉得皮都会有点灼烫。
张司九戴着草帽,和杨元鼎一起蹲在田埂边上看大人们忙活。
不是张司九不想去帮忙,而是徐氏和张小山一致认为,就这么一点地,还有别的大人来帮忙,根本不用张司九来。
而且,张司九好不容易比去年白了一点,可不敢继续晒。
甚至她的手,在徐氏看来,也不是该干这种粗活的手——要当大夫的人,怎么好伸出手来,上头粗糙干燥?尤其是那手指尖,更是应该好好养着,不然怎么诊脉?
徐氏他们最开始其实是没想好怎么收的。毕竟也没种过。
而这个事儿杨元鼎也不知道怎么弄。
最后还是大人们一番商量后,定出了合适的方案:就跟收萝卜种一样,先连根拔起,有了一大把之后,再用镰刀把上头结着菜籽的部分割下来,带回家去晒干!
剩下的,就捆起来,直接放在田埂边上堆着,什么时候干了,就拖回家去当柴烧!
只能说那是一点没浪费资源。
张司九看着大家麻利干活的样子,不得不感叹:“还是劳动人民有智慧啊。”
杨元鼎也连连点头,不小心咽了一口口水:“是啊。你说咱们第一顿菜籽油,怎么吃好呢——”
张司九脑子里的青霉素瞬间就被各种炸物挤开。
她幽幽的斜睨杨元鼎:还能不能有点为医学进步而牺牲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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