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一起忙碌起来,许多人也自告奋勇来帮忙。
也有人不解的问徐氏他们:「你们种这个干啥?这个不就是当菜吃的?这也快老了——」
老了就只能砍了喂猪。
也不用徐氏他们解释,就有那知情的人帮忙解释了。
等知道这个是拿来榨油的,这下惋惜的声音就更多了。
只不过,听着这些议论声,徐氏和张小山他们,
就更加心如刀绞了。
里正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些油菜苗的样子,也是瞬间脸色铁青——里正家好过,可也是种庄稼的!那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几乎不用张小山说什么,里正就断然道:「查!这件事情,必须查!让我晓得是哪个龟儿子,我亲自抽他!反了天了!」
说完,里正就去通知村里人去村里祠堂开会。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比其他事情更上心。
地里能扶起来的青苗都扶起来了之后,张小山和徐氏也去祠堂了。张司九跟着。
路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张司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拉住了徐氏的手,权当是劝慰。
不过,就像是张司九预料的一样,不管里正多么愤怒,多么声嘶力竭,骂得口水喷多么远,最后还是没人承认是自己干的,就连目击证人站出来的都没有。
张小山阴沉着脸,最后只能放一句狠话:「反正让我晓得是哪个龟儿子,老子砍人莫怪我!」
徐氏啥也没说,只有无力疲惫和满心的失望。
回去的路上,徐氏走着走着,就哭了:「人咋个能这么坏?咋个良心都不要了?我们两口子,除了卤肉没给他们说,养猪,种地,啥子都给他们说了。他们咋个还能这么做?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徐氏一边哭,一边抹泪。
那无助的样子,让张司九心里仿佛被揪了一把。
最后,张司九只能握住徐氏的手,说了句废话:「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二婶,这不怪我们没做到位。我们做再多,该做这样事情的人,还是会这样做。」
世上有一种病,叫红眼病。
世上还有一种人,叫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农村,缺那一口菜吃吗?
不缺!
那缺的是良心和道德!缺的是监控背后的法律惩戒!
徐氏伸手擦了擦眼睛,有些颓然:「早知道,还不如啥也不做。」
她是真后悔了。觉得自己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不,喂了狗,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张司九犹豫了一下,提了一件事情:「二婶,要不,咱们搬家吧。」
这个念头,也是今天忽然冒出来的。
张司九觉得,与其留在村里,和这些人生气,不如干脆搬进城里去!
这话让张小山和徐氏都一愣,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司九:「搬到哪里去?」
张司九看着二人:「搬进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