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留下,孤有话对你说。”
我和伯珩对视一眼,示意他莫担心。我坐回帝渊的床边,看着面色竟有了一丝红润的帝渊。
“扶孤起来走走吧,身上难受。”帝渊气若游丝的说。
我犹豫着不敢伸手,“可是御医说父皇还不能乱动,对伤口不好。”
帝渊摇摇头,“孤自己的身体,孤还是知道的。”
我亦知帝渊性情倔强,就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起身,他亦拄着木杖慢慢的移动着。
来到一个甜白釉瓶前,帝渊转动瓶子,咯哒一声,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暗格。帝渊从暗格处拿出一卷明黄的帛书,转身要递给我。
我有些迷茫,“父皇这是?”
帝渊咳嗽两声,“这是孤早在一年前立下的遗诏,为的就是防止意外。但唯一知道的李倡死了,如今孤托付给你。你等会就交给丞相黄崧,他自会明白的。”
我扑通的跪下,双手置于头顶的接过。帛书犹如我的心情般沉重,帝渊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又慢慢的挪动到椅子上坐下,帝渊喘着粗气,看起来这不过十步路,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孤这一生,对于外人来说跌宕起伏又功成名就。但只有孤知道,站在这样的位置,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我眉头微蹙,担忧的看着帝渊。
“可是孤不后悔当初的起义,因为只有这样,百姓们才能过上好的生活。小七啊,你以后要跟伯珩好好的,莫要埋怨父皇当初的决定。”
我连连摇头,“儿臣不怨,如今与伯珩体会到了夫妻之情,儿臣感谢当初父皇的决定。”
“叔游这孩子···这一切或许是孤咎由自取,当初其实孤跟他们兄弟四个,都说了要立他们做太子的话。”
我震惊的看着帝渊,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小七你可曾听说在良夫人的家乡百越,素有养蛊的传闻。传闻里说,要将所有的毒虫都放置同一个瓮里任由它们厮杀,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开瓮,便得到最强悍的一只蛊虫。”
我点点头,想起在玉瑶的木屋里的所见所闻。“是有这么个传言。”
帝渊意味深长的笑了,“那时孤就在想,如果,把每个瓮中最后厮杀出来的蛊虫再放置于一个瓮中呢,会不会得到一个究极强大的蛊虫。”
我心中大骇,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所以,您是任由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只是为了养出最后的蛊虫,不,是最后的太子人选吗?”
帝渊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是,也不是。这个天下,唯有最强大的帝王,才能驾驭。绝不能是畏畏缩缩的无名鼠辈!燕岐千年大业,孤要确保能国祚永昌。”
“孤亦不怪琳琅···如今很多是是非非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但孤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希望你和伯珩以后可以明白身居高位的责任。燕岐···靠你们了。”
我有些疑惑,却也还是认真的说明白了。
帝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血色也在慢慢的消退。“可孤还是无法原谅自己让你的母亲惨死,那个我自岌岌无名时就深爱着的女子,或许一切只是惩罚罢了。”
我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帝渊的话。“扶孤去榻上躺一会吧,孤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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