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金步摇,这些是地位的象征,快把虞氏的眼睛刺瞎了,而她偶尔抬起来的皓腕上还有一只若隐若
现的羊脂白玉手镯,在阳光下闪烁着莹莹毫光。
小黄门手中捧着的军用水壶,一看就是出自西域名匠之手,造型古朴不说,仅仅是两匹拱卫茶壶的活灵
活现的银质舞马,以及壶盖上的那颗据说可以避百毒的犀角,就让识货的妇人啧啧称奇。这东西应该是军中才有的东西,应该是西域王族手上才有的东西,应该是百战名将挎在身上充当酒壶用
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一个妇人寻常用的水壶。
当然,最让虞氏嫉妒的还是虞修容高高耸起的肚皮,看肚子的庞大程度,虞氏怀疑里面至少装着两个崽
子。
这里的妇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很快,站在虞氏身边的一个中年妇人就对虞氏道:〝姐姐若是想要找谁的
麻烦,千万,千万不要在今日,否则,做妹妹的可不会帮你说一句话。”
虞氏怵然一惊,再看看眼前披红挂彩的高台,以及长长的红色地毯,知晓,若是在今日在这里闹出乱子,自己想要活着可能会非常难,甚至有可能祸及全家。
一个六品官员的家眷,也在这里摆门面,真是可笑至极。”
虞氏若是不说,中年妇人还不知晓虞修容的底细,听她这么说,就好奇的问道:“六品官?”
虞氏冷笑一声道:“一个县令而己。”
中年妇人就疑惑地道:“县令的家眷,也能来这里?”
另一个早就看不惯虞氏一副恨不得掐死虞修容模样的妇人道:“长安也有两位县令,我猜这位不会是长安县县令刘仁轨的夫人,应该是万年县县令云初的夫人。
啧啧,十八岁的万年县正堂县令的夫人,再加上有身孕,坐在这里也不过分。
我还听说,万年县县令是正五品的品阶才能坐的,就是因为太年轻,这才降到了六品,只要过上几年,年纪大一些,恢复五品旧制也不算难事。”
说虞修容是谁,没几个夫人知晓,但是,说到长安城中一诺千金,让百姓一文钱都没有花,就能有好房子居住,且让自己治下的晋昌坊成为长安如今最繁的所在地的年轻县令云初,就无人不晓了。
大家族里的妇人,尤其是这些官员的妻子,其实都是一群掌握家族经济命脉的一群妇人。
家里但凡要在长安城千点事情,长安县,万年县是根本就绕不开的。
家里男人别看官位高,可是要论到养家糊口,可不是自己丈夫那点体禄能办到的,谁家不是几十上百口的人等着吃饭呢,不做点生意难道要把家里人的嘴巴都扎住,不吃饭了?
于是,一群妇人见典礼还没有开始,就纷纷簇拥到虔修容面前说话,这让虞氏几乎把手里的手帕生生的拗断。
虞修容本也是大家国秀,应付这种场面也算是有一定的家传,起身要把胡床让给年长的人坐,却被人家说她身子重,按在胡床上,叭叭喳喳的拉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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