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你生的,什么都好!”他走向她,“累不累?”
“不累!”两人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那天早上的事,坐在了一旁等候区,由她指着彩超单高兴的和他解释着初为人父人母的点滴。
“喝水!”云少卿拧开瓶盖,递给小妻子。
“谢谢!”顾言今天穿了蓝色背带裤、白色的帆布鞋和白色毛衣,青春气息十足的坐着,那莞尔一笑的明媚,像个未成年的少女,“不忙?”
“我能有什么事?”其实还有一堆事在等他,可下意识的面对小妻子,他已经没了任何底线。
“往年的今天都是青姨替妈妈去大佛寺求平安,今年妈妈不在了,我想陪青姨去!”她说到这里,没了下文,等待他的反应。
其实云少卿不信这些东西,不止送小妻子过去,还陪她一起进寺。
烟雾缭绕的千年大香炉前,他不是虔诚的信徒,却能放下一切,像一个平凡的男子,守护在小妻子身旁,看她随青姨一起有摸有样的上香。
“阿言都许了什么愿望?”他弹了弹烟灰,瞭望着远方问小妻子。
“母亲在天国祥泰平安,孩子健康”侧身,她看向他,心里补充:你快乐安好。
“阿言为什么不替自己许愿?女人该多疼自己的。”
这一天,顾言不知道,当她虔诚的拜佛时,站在她身旁的男子也许愿这一生,他要么和小妻子同进天堂,要么同下地狱,绝不分离!!
傍晚青姨留宿庙中,云少卿载着小妻子下山。
“饿吗?”一天下来,他忽然很怀念那个喝酒了的小妻子,可爱又话唠,还软软的粘着他。
午餐是在庙里吃的斋饭,这会顾言还真有点饿,点点头,“饿。”
小妻子一声令下,回城的路上,云少卿很快要卓清林安排了适合孕妇用餐的清雅餐馆。
三个月后的顾言不怎么孕吐,口味却是奇叼。
按自家先生的吩咐,卓清林这个身兼数职的助理,亲自驾车,一一挑选了菜肴,温在雅间。
十几分钟后,从私家车出现在餐馆门口,到云少卿牵着顾言的手走进来,然后亲自布菜,再到瞧着顾言喜欢哪个菜色,云少卿再不动声色的换过去。
这样变着法子的讨好妻子的先生,是卓清林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放眼安城,云少卿三个字几乎是成功人士的表率,而且早在1号生日那晚,更是他家先生自言自语的说要对妻子狠一点。
这一刻,卓清林真想问问先生,狠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其实今天还是她母亲的生日,却天人永隔,因此顾言有些淡淡的悲伤。
“喝点水先!”晚餐不宜吃太饱,同时饭后喝太多水也不太好,云少卿只让小妻子润润嗓,又顺手抽了纸巾给她擦擦嘴,“要不要外面走走?”
“好!”他的用心,她都懂。
走在深处的路上,火红的枫叶四处飞扬。
他牵着她,她并不排斥,慢慢的和他说有关母亲的事。
“少卿”仰头,她看着他,看了好一会,“那”关于那天早上的那脚,她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难道要说被他弄得太舒服了?
咬了咬唇,她最后说,“今天谢谢你,我还以又要自己过呢。”
软软的嗓音,戳中了云少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已经开始后悔这几天不回云居,“没事,下次你想踹几脚就踹几脚,随身你踹!!”
顾言,“”
怎么感觉,高冷在他身上越来越少见了。
云少卿等了会,没听到小妻子的下文,他都这样示弱了,还不行?
于是乎,俊脸一下拉黑,“阿言,你好像忘记了,我是谁了!”陪了一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都没得到半点好处,他微微有点委屈。
“呃如果是女孩,你想叫什么名字?”她剥着他的手指,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小青青?”
打趣他的是不是?
云少卿假装生气的,俊脸再拉,“你说什么?”
“小青青呀,刚好和你最后一个字同音,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哈!”前面有个小广场,顾言心血来潮一下松开他的手,不让他追上来一样转身就跑。
那低低的笑声里,好像忘记了母亲去世的悲痛,云少卿喜在心里,在后面慢慢的追逐着。
忽然啊原本在广场玩耍的小朋友们,一下四散跑开。
就见一位外面套了蓝色棉服,里头穿了一身浅紫色睡衣的女人,披头撒发的冲向孩子们面前,“慧慧,我的宝贝儿,来妈妈怀里。”
“你认错人了,我才不是你女儿!”被抓住的女孩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啊,这个疯子要抓小孩了,阿姨,求你救救我!!叔叔!”
女人抱着她不放,女孩子四下求救,最后看见顾言和云少卿,向他们求救。
“这位女士,你”顾言快步走过去,一下认出来,“兰姨!!”
“慧慧,我的慧慧!”兰姨拨了拨头发,目光呆滞的看着顾言,忽然哇的一声哭了,“慧慧,妈妈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我是”顾言还没说完,一声后补的嗓音压过来,“她就是你的女儿慧慧,既然找到女儿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远处,是推着轮椅,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顾士杰。
扶起兰姨的时候,顾士杰略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云少卿,在没得到回应后,又拧着眉头对顾言道,“唉,自从李慧出事后,她情绪越来越糟糕,开始没这么严重,然后最后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今天原本带她去看精神医生的,一转头就跑出来,找不到了!”
“李慧出事?谁说的,李慧是我的女儿,慧慧,慧慧!我女儿不就在这里吗?”对于顾士杰的解释,兰姨相当的不满意,拉着顾言的手,像哄入睡的宝宝一样,一边哄一边漫无目的走。
最后没办法,是顾言陪她一起去医院,注射镇定剂,睡着之后,这才松开顾言的手。
“你不是没工作?就留下来照顾她吧!”顾言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士杰这样决定道。
口气相当的理所应当,好像这是她欠下的。
其实顾言知道,父亲能这样同她讲话,已经是收敛和蔼了许多,只是她不懂,“我可以照顾她,但我想问你,她是你的谁?她仅仅是我姥爷的义女,还是她是我母亲的闺蜜,你照顾她是出自我母亲,还是其他什么,要知道无论是我姥爷还是母亲,亦或顾家,都没有人欠她的!”
“那么你呢,李慧是替你死的,如果那天不是你发神经,李慧能死?”顾士杰啪的拍案而起!
“所以过去的三年,也是我欠她的?”顾言不亢不卑的回视道。
“你”顾士杰刚开口,顾言呼了口气,“从小到大,我的东西她可以随便用,无论她喜欢她不喜欢!做错了事你总是先骂我,不管是谁的错,这一切我都可以理解,毕竟她没有父亲,我应该让!这是你一直教我的,可这个让也有一个时间段吧!
难道就因为她身世可怜,我就要无条件的让?无论什么错,都无条件的由我来承担?这就是你做为一院之长的处事风格?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她怎么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了?反正杀人也有我来顶,难道不是吗?”
下一刻,顾士杰涨红了眼,只因为那扬起的拐杖,被顾言凌冽的握住。
“这拐杖落下去之前,你确定你是想好了?万一这拐杖,要是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你确定可以负担得这个责任?”
“你,你!!”顾士杰没想到,几天不见,他最讨厌的女儿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如果负担不起,我劝你以后,见到我都不要再动不动的扬拐杖!这样显得你很没有风度!”她拍了拍手,无视顾士杰的愤怒,转身离开医院。
她可能真的狠心,之后的两天一直待在云居,即使中间顾士杰曾打电话过来,她还是没去看兰姨。
周一早上,刚用过早餐,就接到顾士杰的电话,“言言,不管怎么样,兰姨至少把你看大,就在刚刚五分钟之前,医院来电话,说她割腕了!!”
“我这就去!”通话中,顾言能听出顾士杰在路上,挂了电话,她匆匆套了衣服,赶去医院。
却是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