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水校尉说过一句话,“我们把能打的仗打完了,该受的罪受完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就不用上战场拼命了。背负骂名又如何?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一样的道理,九和国只要熬过这道难关,日后必然是一副新面貌。
史欣点点头,“那就好,夜深了,休息吧。”
但其余人,远没有困意的。
到了戌时末刻,楼松这才拖着疲倦身子返回。堂堂归元气武夫,一头的包,打老蛟都没被撕烂的衣裳,居然在送百姓返回的路上被撕烂了。
楼松走进院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刘兄,有酒吗?”
刘景浊甩去一壶酒,问道:“最终没能亲手弄死老蛟,是不是觉得有些不爽利?”
楼松苦笑一声,扭头看了看被反绑住手脚丢在墙角的白衣中年人,问道:“那金刚降魔杵,是怎么回事?”
那位范首席叹息一声,开口道:“你有报仇心思,吴太后早就知道,你碰到的高人,其实是吴太后的人。那柄降魔杵,是老蛟要的东西,二王爷应该知道,史家就是靠着那枚金刚杵发家的。
算是个交换,以那枚降魔杵换老蛟的一份契约。但毕竟是降魔杵,老蛟不能直接用,最好是以武夫气血温养,你不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楼松还没有开口,刘景浊便说道:“不是老蛟要的东西,是撕开天幕跑了的大妖需要的东西。你们啊,互相算计,白算计。皇室想以楼松未来的报仇去逼得老蛟重新签订一份主仆契约。而老蛟那边,一直在隐忍,等的就是那青羽异兽苏醒之时。结果呢?”
楼松苦笑一声,灌下一口酒,轻声道:“能不能放他走?”
刘景浊倒是没有诧异,只是说道:“随意。”
刘景浊撤回雷霆,楼松只说了个滚字。
楼松又灌下一口酒,沉声道:“现在去,会不会有点太不讲理?”
刘景浊摇摇头,“想去就去嘛!你也不一定打得过。”
楼松哈哈一笑,起身抱拳,扭头出门。
此时钟伯漕才走出来,他好奇问道:“干嘛去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伸手去接雪花。
“去做一件并不占理的事情,但不做他心里不舒坦。二十年前,楼兰长跪一夜,赤眉山庄闭门不开。说句讲道理的话,赤眉山庄跟他楼松也好楼兰也罢,又没什么情分。”
钟伯漕扭头往北看去,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
刑寒藻抱着木奴走出,坐在门口,轻声道:“可赤眉山庄,不是以侠义闻名吗?”
刘景浊一笑,这丫头,对于有些事情,果真脑子灵活的多。
他也灌了一口酒,轻声道:“让楼松意难平的是,当年图疾,是有本事去管的。我不爽的是,拳头大的人,不愿为受欺负的人去出拳。不是必须要做,就可以不做吗?”
真不占理,怎么说都没道理,但就是不爽。
“我明日做客赤眉山庄。”
今夜楼松,问拳赤眉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