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祭清吏司不管?好歹也是一国都城,再不济京兆府道纪司都纪也要管吧?”
早年间祠祭清吏司是隶属于礼部,如今虽然名义上还是隶属礼部管辖,但其实已经是直属皇帝的机构了。道纪司、昭玄统,这两大衙门分管道僧,然而凡一国境内的炼气士,要在当地生活的那种,也要报备往清吏司。景炀王朝有些区别,因为景炀王朝真正出类拔萃的本土修士,都在五龙卫。
当然了,得有本事管才行。
不过玉京天上十二位天官是有人专门负责此事的,凡人间修士,都有在录。
年轻道士苦涩一笑,神色略显无奈:“青泥国僧道科是那位国师大人执掌,贫道深山小观,尚未授箓,连个度牒都没得,人家管我作甚?”
刘景浊笑了笑,询问道:“那位国师大人,是释是道?”
年轻道士甩了甩袖子,“鬼晓得!不过你还是别瞎打听了,这位三十年没露面,一出现就要杀了罗杵的国师,或许真是个得道仙人。”
刘景浊点点头,起身后冷不丁开口道:“你这易容之术也忒差劲儿了点儿,想要老成些,留胡子不就行了?”
说完便走去不远处兜售“古董”的摊子。
年轻道士一脸惊愕,心说我这易容术,还有人瞧得出?
其实这位年轻道士,有个黄庭境界修为,至多二十出头儿。
刘景浊蹲下来挑挑捡捡,还真有让人喜欢的东西,不过拉出来练摊儿的,多半没有什么漏捡。
忽然有些想念瘦篙洲与青鸾洲那靠眼力挣钱,凭本事黑吃黑的摊贩了。
有一枚寿山石材质的印章,上篆“春树暮云”,刘景浊瞧着着实喜欢,另外一道竹简,是以古篆刻着一句“尽信书,不如无书。”
刘景浊将两样东西挑出来,笑呵呵说道:“多少?”
摊主是个邋里邋遢的老汉,他睁开一只眼,耷拉着眼皮,将胳膊从袖口抽出,伸出三根手指。
邋遢老汉开口道:“一百两,不讲价。”
刘景浊气笑道:“怎么不去抢?”
邋遢老汉忽的睁开双眼,咧嘴一笑,轻声道:“买卖买卖,我有卖价,你要说个买价啊,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刘景浊开口道:“十文卖不卖?”
出口时他就后悔了,本来是想着恶心人的,结果老汉闻言后立即伸手,笑呵呵说道:“成交,掏钱!”
刘景浊心说今个儿这事儿,做的有些不甚老江湖了,说出去都丢人。
丢去十枚铜钱,刘景浊收起两样东西又扭身去了另外一个卖虎骨象牙的小摊。
这倒是像个正儿八经摆摊儿的,比方才那个金丹老汉像样的多。
几个小摊儿,估计全是那位国师的手笔了。
逛了一圈儿,除了一枚印章与一片竹简,再无什么瞧得上眼的。
此时龙丘棠溪已然去到了城外十几里的山林之中,刘景浊心念一动,那柄飞剑所在之地便只有刘景浊与龙丘棠溪知道了。
现在放心了,那就该四处走走了。
正好壶中白簿喝的差不多了,刘景浊便顺着酒香去找寻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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