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呢!”长贵没好气地说道。
马永兴也被长贵拉了过来。
“你一个人还带个娃,这饭还是以后再吃吧。”马永兴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准备离开。
长贵连忙将马永兴一把拉住:“来得来了。家里菜都是现成的。三五分钟就能够上桌。”
“爹,外面有狗没?”宗秋将大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自己家里,还怕狗?你可真是个怂货!”长贵摸住宗秋的脑袋,然后将门推开。
宗秋看到长贵背后的马永兴,脸色一沉:“你跟我爹打了架,还敢到我们家来?”
马永兴哈哈大笑:“我不光是要到你们加来,你爹还要给我肉吃呢!”
宗秋不满地看向长贵,眼神里的含义很明显,爹,你要认贼作父么?
“那是比武不是打架。搞懂没有?永兴叔不服输,说输给我是最近肉吃少了,我带他来吃几餐肉,然后再跟他打过。”长贵笑道。
“还要打?”宗秋很是不解地看着长贵,还要打你还给他吃肉,这不是资敌么?
马永兴与长贵两个一直笑个不停。
只有长贵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酒没去打了,马永兴也不好酒,也不愿意成为勾起长贵酒瘾的罪魁祸首。
饭量都很大,煮了两升米,最后都吃得干干净净,菜盘子都用来拌了饭。
这年头,不光是大人饭量大,小孩子饭量也不小。宗秋抱着一个大瓷碗,吃了两大碗。就他那小肚子,感觉就耍魔术一样。
“长贵,你还要加油干啊。不然得被这家伙吃穷不可。”张永兴笑道。
“你家还两个呢。我一个壮汉,还养不活一个小屁孩?”长贵摆摆手。
长贵真的变了,雪峰寨的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连续几天,长贵都在拾掇自己荒了的地,然后把应急的蔬菜种下去。可惜红薯已经赶不上茬了,但长贵种了一些土豆。土豆生长期比较短,虽然不是最合适的季节,但种下去,总会有收获。到时候收了土豆,可以充当粮食。也可以用来炖肉。
除了隔上三两天进山一趟,长贵还搞出了新花样。去街上买了不少鱼笼,这种鱼笼是专门用来抓泥鳅的。
这个年头,稻田里随便踩个脚印,里面就能够摸出几条泥鳅来。
这种鱼笼最好放在水口,将四周围起来,就留鱼笼可以过水。泥鳅非常喜欢逐水。鱼笼放水口一晚上,每个鱼笼必定可以说收获半鱼笼泥鳅。
雪峰寨的人对泥鳅不太感兴趣,泥鳅一股子泥巴味。必须多放油炸才好吃。也就是说,吃泥鳅很费油!这个年头放油都是从油坛子里滴几滴油出来,哪里舍得浪费很多油来吃泥鳅?
黄鳝更不值钱,雪峰寨的人捉到了黄鳝都是直接扔掉,根本没人吃。谁能够想到这东西以后成了稀罕物。
长贵将捉到的泥鳅熏干,变成腊泥鳅,虽然口味肯定比新鲜泥鳅差了不少。但可以久放。
“爹,泥鳅有啥好吃的?腥得不行,还费油。”宗秋对长贵的做法很是不解。
“你懂个屁。等你长大,这泥鳅比鱼贵多了。”长贵泄露了一线天机。
当然宗秋是不可能相信的:“泥鳅还能卖得比鱼贵?怎么可能呢?泥鳅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吃拉倒,这泥鳅也不是给你吃的。等俊武回来,我准备去省城一趟,探探路。”长贵准备将腊泥鳅卖到省城去。他现在没有任何门路,只能想方设法赚取第一桶金。
泥鳅在金石桥也卖不掉,倒是小鱼,倒是可以论两卖。虽然价钱高,其实是没有多大市场的。金石桥充其量只是一个乡镇。很多镇上的人,自己还种着地。想吃鱼,自己也可以去河道里弄。
而且,这个年代市场不规范,政¥策比较模糊,去城里卖东西,搞不好会被抓进去。
长贵将收集起来的腊泥鳅放在塑料袋里,然后放进一个存放了生石灰的大陶罐里。上面封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