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拉走了,还得想法换成钱粮,可麻烦!”
“得了便宜还卖乖。”田大老爷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闫玉趁势拐住了他,口中念叨着下雨天阴湿,要给师公煮了姜汤看着喝下才走云云。
背后的小手朝罗二比划了一下。
罗二几个又将湿漉漉的斗笠戴上。
盯着人走的没影,冲出去跑到那盖着雨布的车下,抽出刀弓盾甲,各自在衙门内找寻隐蔽处藏好。
……
“王上,丁将军自进入关州境内,就再没有信传回来,这……”
齐王脱下了身上的盔甲,一下轻松好多。
多年不佩甲,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这盔甲也不甚合身,日后需重制才是。
他坐下,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腿。
为显雄健威仪,他整日都在马上,与骑兵一道行军。
腿磨得有些厉害。
这两日都在上药,着实难忍。
若世子在,他何必亲征。
想到世子,齐王的眉宇间透出几分阴郁。
“丁蛟曾提及,有无知小民,不识真龙,与本王不是一条心,来往传信,恐走漏风声,本王大军一至虎踞关外,他自会在内策应,如能乱关州军阵,或可趁机救出世子,免再受制。”
“王上,不如用信鸽送信?”
齐王摆摆手。
“这等雨天,鸽子训得再好也易迷失方向,之前不是有信鸽晚了几日飞回,大抵就是中途走丢,后又找回,眼看大军便要行至虎踞,此时放飞,信到,也不够时间再传回,罢了。”
“丁蛟乃人中虎狼,性刚猛,擅计谋,他既提出要亲自领兵潜入关州营救世子,便是有七八成的把握,此次西戎答应出兵牵制另一侧朝廷之师,我西州军不至腹背受敌,当全力攻下虎踞,以虎踞为始,再图龙兴、凤鸣两座边镇。”
“虎踞三边城尽收,再推军永宁、谷丰、长平三城,到那时,关州尽在掌握,西北之地,吾为王。”
齐王豪情万丈。
“英王那老小子,敢在虎踞应战,哼!那是没见识过本王的铁骑,以为如那北戎蛮子一般茹毛饮血的货色。”
“距离虎踞还有多远?”
“不足二百里。”
“好!”齐王精神振奋道:“传本王令,赏肉食,休息好,养足精神,待雨停,发兵,踏平虎踞!”
……
英王刚从自己放东西的帐子回来。
一脸怅然。
小二在时,小嘴叭叭的说,那是每一句都说在理上,又每一句都在为他打算似的。
都要打仗了,留着这些好物放这,分心哪!
英王觉得有理。
可她将东西都拉走了,只留下一本薄薄的军功册。
他又觉得好像丢了东西似的。
心下微有不适。
“劳烦先生,将此军报整理,送往京中。”英王气力不足的说道。
闫怀文看着这样的英王,与上一世的陛下好似重影。
每一次朝廷用银,陛下允后便是如此神情。
思及此,闫怀文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