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眨眨眼,怎么感觉这位蔡嬷嬷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
不过人家确实是对她没来由的亲近,说的也是好话,闫玉顺杆爬的本领不在她爹之下,自然流畅的就和人近乎上了。
“多谢蔡嬷嬷惦着,家中还有备的,这几支参是我自凤鸣买的,就是为了倒手赚些银钱,好买下隔壁的铺子,我娘虽说平日里身子还成,可我想着等近了日子,还是搬来府城住比较妥当,找稳婆也方便。”
蔡嬷嬷笑道:“小公子有孝心,闫家娘子好福气。”
她朝那管事递了个眼色。
管事将六支参摊开在桌面,逐一点评道:“闫小公子这六支参中,此二参年份最久,尤以这一支为最,须长而韧,芦圆饱满,皮光纹密,是为上品……”
他一边说,一边对照着将价钱写到纸上。
之后将纸推过来。
闫玉听他报价都听呆了。
低头再看纸上所写,确定了,真没听错。
最好的那一支对方报价八十两,品相稍差的那支也有七十五两,后面一支六十五两,三支六十两。
加起来一共四百两!
闫玉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识的去看这两人,忽觉对方好像金光闪闪,似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名为“财大气粗”的味道。
闫玉突然想到世子妃的婚船。
还有那些被沉到河里的箱子……
她是亲眼所见,知道沉箱里的金银只是从各个箱子里拿出来的一小部分。
那么由此推论。
世子妃……是很有钱的。
呃,一直以来,她好像陷入一个误区,英王府是很穷不假,但世子妃……好似身家不是一般的丰厚。
“蔡嬷嬷,会不会太高了?我……”她想说我没想赚你家那么多钱啊!
从凤鸣买参花了二百四十两,她也就琢磨卖到三百出点头,跑一趟赚六十两,已经是暴利中的暴利!
“闫小公子放心,我等领了差事来,不会因小公子家中与大爷相厚便刻意高买,均是府中采买价格,不但没高,还比平时多压了几两零头。”蔡嬷嬷和气的说道。
管事也道:“的确如此,单说这一支……”他指向报价七十五两的那支。“药铺报价不会低于七十八两,若是府中短缺,八十两八十二两也是要买入的,毕竟,好参难得啊!”
闫玉略一思索,缓声问:“你们说的府中,可是嫂夫人的娘家?”
“正是。”管事道。
闫玉:得,结桉了。
南边的参价怎么能和关州类比。
她便和这俩人说了关州这边参价便宜,她卖到长平的药铺里才五十两……巴拉巴拉解释一堆。
蔡嬷嬷一直含笑听着,连那管事眼中都多了几分笑意。
……
闫玉晕晕乎乎的带着四百两银票出来,后面还跟着俩伙计。
竹炉的掌柜不放心,本来是想派人跟着将她送回家,后来听她说城门口卖柴炭的都是他们村子的人,她要和他们一起回村,便让伙计将她送到城门口。
一到城门,便看到一熘排队等着卖柴的人,孙二叔身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摞一摞的铜板,卖柴的人放下一捆柴,他就给人一摞。
旁边罗三叔的肉摊前围着几位娘子,罗三叔一边吆喝着,一边熟练的切肉上秤收钱。
铜板过手,声音独特而美妙。
闫玉回过神来,眼中的星光点点亮起。
摸了摸银票。
“苟住,走,回家!”
狗子汪了一声,卖力狂奔。
孙二蛋抬头,就看到小二坐的爬犁一熘烟窜出去。
一连串欢快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笑道:“这娃,还说要一起回,自己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