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颜一个白眼扫去,“郎君以为我还装的起来吗?”
笑话,她倒是想装啊!
可惜崔小六眼又不瞎。
崔晏:“怕是不能够!”
“这不就得了!”顾时颜在崔晏面前,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我饿了,郎君这里可有吃的?”
崔晏皱了皱眉头,“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吗?”
说话间他拿出一碟糕点摆在顾时颜面前。
“怎么郎君还想让我装一装?还是说你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小白莲?”顾时颜扬眉一笑,她抓起一块糕点,一口塞进嘴里。
当她天天装来装去不累呢!
崔晏嘴角微抽,他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她可真是一点吃相都没有。
“嘤嘤嘤……郎君,这糕点好好吃呀,真是多谢郎君了,我就知道郎君人美心善。”顾时颜瞧的一清二楚,她捏着嗓子,又装了一波。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咳……”崔晏正在喝茶,都被她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给呛到了,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好好说话。”
在昭阳公主府折腾了大半天,顾时颜懒洋洋往后依靠,她凝神看着崔晏问道:“郎君可想好了?还要这般藏拙?”
说着她眼神渐冷,“陛下是绝不会放过崔家,还有你的。”
崔晏迎上她的目光:“说说你的目的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时颜坐直身子,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崔晏,“灭了纪北辰,推纪北渊上位。”
崔晏笑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就看出,她对纪北辰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让他诧异的是,她选择的竟是纪北渊。
“莫非你委屈自己蛰伏在纪北辰身边,全是为了三殿下?”他有此一问。
顾时颜:我就不能是为了我自己吗?
“郎君以为我与三殿下有私情?”她歪着头问道。
崔晏:“不然呢!怎么看都是纪北州的赢面更大,为何你偏偏选择了纪北渊?”
顾时颜扬眉一笑:“郎君若不信,要不明日我把纪北渊叫过来,当着你的面,我们两个人拜个把子?!”
崔晏都被她都逗笑了,他压了压眼底笑意,“你怎知纪北渊不会是第二陛下?我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顾时颜道:“我不能保证,但陛下忌惮崔家,无时无刻不想着灭了崔家,崔家已然在困局之中,郎君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若郎君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与纪北渊面谈一次。”比起纪北州,她还是更相信纪北渊一些。
不出意料,崔晏并没有答复她,他面带疑惑看着顾时颜问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这般不留余力的帮纪北渊?”
顾时颜笑笑:“郎君怎知我不是为了自己。”
她想让崔晏与她一起推纪北渊上位,不仅是为了她的一己之私,更是为了他与崔家。
上一世,他身死之后。
不出一个月,崔家家主与主母便相继病故,然后崔家如一盘散沙一般,一点一点被陛下拔除。
她敢保证,这定是陛下的手笔。
“你容我想想。”崔晏留给顾时颜一个这样的答复。
……
陈家。
陈意已经清醒过来。
脸上的痛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并未是梦境,“给我拿铜镜来!”
一旁的婢女战战兢兢的递给她一面铜镜。
她只看了一眼。
咣当一声,手里的铜镜落在地上。
“啊……我的脸,我的脸……”她双手颤抖,捂着自己的脸大声尖叫起来。
“阿意你别怕,一定有法子能医治好你的脸。”阮氏在一旁心疼的安慰着她。
还是陈太傅比较清醒,“阿意,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哈……”一听他这话,陈意疯狂了一样,大笑出声:“父亲你说的不错,纪北辰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陈太傅大惊:“阿意,你是说……”这件事是安王所为?
陈意一脸纵横交错的疤痕,她幽幽一笑:“这件事父亲不必插手,女儿心中已有对策。”
陈烨也在。
“哥哥,很快你就能如愿了。”她扭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纪北辰这么对她,不就是了为了给顾时颜那个贱人报仇吗?
她要叫纪北辰亲自把顾时颜那个贱人,送到哥哥的榻上。
“便说我身子不适,去请安王过来。”她狞笑出声,整个人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