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尚有高堂在,按照规矩只能停丧三日。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出殡的那一日。
纪北渊更是亲自来吊唁。
这对崔晏来说可是极大的荣耀。
不仅如此,这更是纪北渊放出的一个信号。
他与先帝不一样。
只要崔家安分守己,他是绝不会动崔家的。
顾时颜一身孝衣。
他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告诉自己,不急。
他还有漫漫余生,去打动她那颗心。
……
在崔家上百人的注视下。
‘崔晏’连同那具白玉棺被葬入崔家祖茔。
棺木入土的那一瞬。
“阿晏……”顾时颜嘶声力竭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双眼犹如干枯的泉眼,已经无泪可流。
然后直挺挺的朝后到了下去。
不远处的山上,萧韫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是的,他从南萧追了过来。
嫉妒疯狂的啃食着他的心。
崔慕白有什么好?
她竟爱慕他至此。
“噗……”他心中起伏不定,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他脚下地。
“移魂之术最忌情绪不稳……”可把一旁的中年男子吓坏了。
“闭嘴!”萧韫一个眼神扫去,“若再叫孤听到这几个字,你就以死谢罪吧!”
那个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说一句话。
是他失言了。
宫中。
玉贵妃已经成了王后。
这宫里空荡荡的,她是日也愁,夜也愁。
她带着人把纪北渊堵在御书房。
“儿子啊!你就说你到底行不行?”她大步上前,一把夺走纪北渊手里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拍。
什么行不行的?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吓得一旁的宫女与太监脖子一缩,一个个恨不得变成缩头乌龟。
纪北渊早就习惯了,“母后,儿臣忙着呢!”
玉贵妃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子,“眼瞅着到手的媳妇就要飞走了,你还忙什么忙?莫不是你不想让时儿做你的王后了?”
纪北渊只觉得脑仁疼,他用力捏着眉心。
还没等他开口。
玉贵妃一个巴掌扇在他后脑勺,“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好你个负心汉,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混账玩意。”
纪北渊头都大了,“母后,我没有,时儿正为崔晏伤怀,这个时候我凑上去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活该你还是个孤家寡人。”玉贵妃真想把他回炉重造,“你想啊!时儿正是伤心的时候,跟前可不得有个人,借个肩膀给她靠一靠,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
纪北渊凝神一想。
……
暮色四合。
顾时颜回到先帝赐给她的郡主府。
这么久了,崔晏还没有消息。
连她都不禁怀疑起来,他究竟还在不在这世间!
若在,他到底在哪里?
又是谁制造了那场雪崩?
“姑娘,姑娘你快出来看呀!”她正在想该从哪里入手,重夜在外面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