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月光,窗台,黑猫。
来到落台市的第一个夜晚,姜生就在如是的寂静中沉默着。
它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于网上大谈特谈,其在偶遇了一位白发少年之后,十连三黄的经历。
戚夫人的裹尸布变大了些,搭在黑猫的身上,像是要帮它遮蔽雨水。
血肉娃娃现出了实体,坐在猫的身边晃着脚丫。
“呀呀(你为什么还不使用我的能力)?”
明月皎洁,娃娃望着月亮,没头没尾地问道。
“制造傀儡?”
姜生慵懒地摇着尾巴。
“呀呀呀(没错,用它们的血肉来投喂我吧。然后,我可以让它们听命于你。甚至,替你去死)。”
血肉娃娃的语气很天真,可言辞却很残酷。
黑猫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不着边际地反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
“呀呀(你听过一首歌吗,妹妹背着洋娃娃)?”
血肉娃娃伸出手。
试图去触摸雨水。
“听过。”
黑猫点了点头。
“呀呀(我是被造出来的,那首歌就是我的解咒)。”
血肉娃娃摘下脑袋。
至于细节,她却不想多说。
姜生也没再问。
……
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邢苔的住所外。
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独自下车走进了大门。
说来,邢苔的家其实是一栋相当阔气的独户建,只不过地理位置稍显偏僻了一点。
待男人步入客厅的时候,邢苔也刚好在吃早饭,这会儿的少女是仍在想着昨晚的那只黑猫,想着对方为什么会匆忙离开。
以至于当男人鞠躬问好之际,女孩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小姐。”
“哇!”
被吓到的邢苔咬着面包,直到她看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
“呼,原来是你啊,明叔,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是小姐你太放松了。”
男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他是杨阜显的手下,名叫安明。
在杨阜显出事以后,就一直帮忙打理着社团内部的生意。
“所以呢?”
邢苔懒洋洋地侧目,有意无意地望向窗外。
“明叔你今天来干嘛?”
“我是来接小姐,去律师那办理置业手续的。”
安明低着头:“手续办完之后,老板名下的产权和股份,就都会由小姐暂时代理。”
“我不去。”
邢苔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小姐,最近我们的社团,被对手打压得很厉害。市里各地都很混乱,公司内部也需要你来坐镇。另外……”
安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邢苔却粗暴地打断了他。
“够了,我说了,我不想继承我爸的事业。那些股份和钱,安叔你拿一部分,剩下的就都捐出去好了。至于社团里的赌场,酒吧,歌厅,地盘。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谁想争就去争,争破了脑袋,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叛逆的少女坐在桌边,黄色的短发垂落额前。
她不想管,真的不想管。
因为那些东西,已经毁掉了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