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苔初次体会到了人生的荒诞。
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默默地打量着面前的黑猫,少女小心地挪了一下步子。
跟着,她就飞也似的逃出了小巷。
开玩笑。
一只能把人当保龄球来打的猫。
谁会不怕?
邢苔可不想在对方的身边久留。
但一时间,她的脑海中还是闪过了许多个念头。
其中也不乏有猫妖,精怪,地仙等类似的词汇。
姜生望向少女跑开的背影,摇了摇身后细长的尾巴。
随即又大大方方地迈步,跟上了对方的行动。
它完全没有要偷偷尾随的打算。
是的,相比于不让少女发现自己。
姜生更关注地。
无疑还是该怎么样,才能让其人去探望父亲的问题。
实在不行就绑架吧。
黑猫想着,不禁参考起了刚刚那些混混们的行为。
嗯,实在不行就绑架吧。
……
深夜,落台市下起了小雨。
城市的霓虹逐渐亮起,自朦胧的雨丝中间,晕染迷离。
月光,恰如女子那飘摇的长发,淡去了白日的喧嚣,将整个市区,都拥进了旖旎的温柔之下。
格格不入的,五颜六色的光线,徘徊于玻璃和积水的边缘。陪伴着,拉扯着如同碎发的雨滴,泼落路面,乃至闪耀成绚烂的倒影。
邢苔的家中,门窗紧闭。
少女打开了屋里的每一盏灯。
她有些害怕。
因为她发现,下午那只打趴了一群混混的黑色野猫,居然还跟着她。
甚至眼下。
在她卧室合拢的窗帘上,都仍可以看到对方蹲坐的投影。
不对吧,这不对啊,我也不是什么特别招小动物喜欢的人设吧。
而且,就今天下午的事来看,这只猫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动物啊。
缩在床边的邢苔抱着枕头,一脸紧张地盯着窗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猫的影子却始终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邢苔的脚趾蜷卧着,呼吸间,她想到了一堆怪奇杂谈和都市传说。
想着想着。
少女不禁用手掌压住了眉心,中性的短发略显颓废,英气的五官也有了丝颤抖。
所以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先是老爹出了车祸,然后又被混混拿刀追砍,现在居然还摊上了只诡异的黑猫。
呵,我的人生。
未免也太精彩了一点吧。
不过话说回来。
忽然,瞳孔发散的邢苔又眨了眨双眼。
那只黑猫,好像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情吧。
严格地讲,它貌似还救了我来着。
所以,我真的应该害怕吗?
又或者。
我其实可以试着和它接触一下?
……
夜,还很漫长。
姜生蹲在邢苔的窗前,感知着雨中发生的一切。
另外还有几只虫子,正帮它守着杨阜显的病房。
突然,猫和虫子间的联系,被人用一种粗暴的方式给掐断了。
与此同时,叛逆的少女,也将她的窗户缓缓地推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