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像是层层微薄的绸缎,笼罩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令所有的人和事物。
都变得朦胧,温和,且异常。
……
是我的错觉吗。
姜生左右张望着,心中暗自想到。
为什么我一来到这里,大脑就感觉很不安。
但片刻过后,黑猫乃瞪大了双眼。
不,当然不是错觉,这地方确实令人不安。
灾厄,对了,灾厄去哪儿了。
猛然惊觉的姜生一抬下巴,重头寻找起了它方才所追逐的目标。
转瞬之间,黑猫便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再次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径直把刚刚的茫然丢在脑后,姜生立马追了上去。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
黑猫闯入了一间偏僻的,门扉半掩的病房。
这栋楼,为什么会给人一种既温和又诡异的感觉。
我先前,为什么会精神恍惚。
几秒钟的时间里,姜生明确了诸多问题的答案。
因为此刻,不大的病房内部。
已然满是灾厄。
……
干净整洁的病床上,一个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的病人正躺在那里。
体貌特征为男性,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
他的脖颈间系着条结实的皮带,手臂被绑在身后,大腿也紧缚在一起。
脸上戴着只奇怪的口罩,口罩旁挂着两条从耳后穿过来的皮绳,黑色的眼洞和异形的嘴唇咧得丑陋不堪。
他苦闷地挣扎着,尖细的呻吟声打破了空气的寂静。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又压抑着癫狂的力量。
身体被包裹得严丝合缝,横在床上恰似一条蛆虫。
病人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犹如其正被某种恐怖的幻觉所支配着,时而颓废,时而狂躁。
也许是发现了姜生的存在,他开始地小幅度翻滚,企图挣脱紧密的捆绑。
却又只能碰到床铁,以至于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动静。
他的嘴里喃喃自语着。
“医院,大门中央,车祸,医院,大门中央,车祸。”
慢慢地,他不再挣扎了,只是平静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看来你就是那个,能够预言事故的精神病人了。
名字,叫做杨阜显吗。
黑猫扫了一眼病人的胸牌,又绕着对方转了一圈,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在它的眼中,这个病人的体内具有不弱的灵能。
同时其人的灵魂,还被平等地分成了两段。
是的,完全平等,泾渭分明。
整个灵魂,一半是淡蓝色的,一半是纯黑色的。
充斥在房间中的灾厄,全都来自于那半黑色的灵体。
而淡蓝色的灵体呢,则是在限制不幸的浓度。
所以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黑猫跳上窗台,蹲在那里,与杨阜显沉默地对视着。
你,总不能是只活的怨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