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的脑袋,就被杨默默给按回了饭里。
“喵哇!你再摁我的脑袋,我就要咬人了!”
“你咬啊,看我敢不敢咬回来!”
“好了,别闹了。”
看着闹作一团的三“人”,白贯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出去走走,我给你们加班费。”
“嘿,那还等什么?”
下一刻,杨默默就跑到门边穿好了鞋子。
“你们快点吃啊,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哼,一身铜臭。
瞧见对方手脚麻利的样子,黑猫孤高地撇了撇嘴巴,之后就又低头吃起了猫饭。
全然忘了自己的诸多开销,还都是这位浑身铜臭的少女所资助的。
不过猫嘛,通常都是这样。
无论眼下的处境如何,总要摆出几副不近人情的架子。
……
午后的晚霞大多是金红色的。
便如同是层薄纱般地,搭在每一个行人的肩头。
冬日里暖烘烘的,能够驱散人寒意的阳光,更是显得格外珍贵。
特别是在傍晚,这个需要跟太阳短暂告别的时刻。
落日,似乎分外喜欢催人产生多余的遐想。
“沙沙沙。”
风吹得路边的树叶相互摩挲。
宽而悠长的街道上。
或红或金的光线,照得斜影错落。
一个男人,正带着两名女孩和一只猫在街头散步。
那应该是一户幸福的人家。
就是不知道,“母亲”去了哪。
大女儿喜欢催促小女儿的步伐。
小女儿低头看着猫的尾巴。
男人的脸上带着中年的沧桑,孩子的脸上带着青春和年少。
突然,有几只麻雀停在了电线杆的底下。
它们叫着,叽叽喳喳。
有些吵嚷,又有些像是,平日里人们的闲话。
在这样的情景之中,白贯吉伸手摸了摸庄鸢的头发。
“小鸢,你的母亲,不会白白死去,你会开始新的生活。姜生的承诺,就是我们灵管处的承诺,请你相信我们。”
男人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种厚重实在的感觉。
咬字清晰得,像是足以叩进人心。
庄鸢听着白贯吉的话,恍惚地抬起了头来,继而露出了一个掺着霞光的笑容。
“啊。”
女孩张开嘴巴。
用那残疾的声带,发出了一点沙哑的动静。
我相信,我相信。
我会有未来,我会有朋友。
我会在复仇之后,逐渐释怀。
……
走在路后头的人,尚讲述着略显沉重的话题。
走在路前头的杨默默,倒是仍不怎么着调地同黑猫开着玩笑。
“姜生,公共场合,你可不能随地解手哦。”
毫无疑问。
她就是在欺负黑猫,没法于人前开口说话。
正当姜生想给对方一爪子时候。
某个穿着件褐色大衣的年轻人,却恰好从不远处的路灯下走来。
遂沉默不语地,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