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被他一喊,浑身一个激灵,不知他所为何意,只好跟着一起道:“嘿嘿,是好,好的很。”
王仙芝道:“此人纵使得了传国玉玺,还需有此命数才是。天下合该是谁的,终究便是谁的,难逃天数。”
海东青闻言心中一震,暗道,我不远千里找到了徐行,却又阴错阳差到了王仙芝营帐,莫非真如他所说,一切皆是天命?不由面露忧色。
尚君长冲王仙芝道:“将军,我听说这个龙剑星乃是个独行杀手,只要雇主舍得出价,无论君侯将相还是师门亲友,无不肯杀。”
王仙芝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此人是个贪财之人,那便重金许之,以换得玉玺。”
尚君长道:“将军所言极是。天下人所求无非为了权、财、色三样,只要他有所喜好便好。”
海东青暗道,此言当真不假,自己每天刀头舔血所为不也是这个?苦苦找寻传国玉玺,便是找到了就能得了天下?只怕更是千难万难,若世人知道我得到玉玺,以后便再无宁日了。
正想得出神间,尚君长又冲他一喊,立时将他思绪拉回,只听尚君长道:“王将军再问你话呢。”海东青一时出神,王仙芝的话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王仙芝又道:“海先生,如今李唐家昏庸无道,宦官当政,民不聊生,我兴天下之义兵讨伐,可有何不妥?”
海东青此时只觉玉玺已成了烫手物件,心中难安,但要让他拱手相让却又不愿,一时想不出有何良策,对王仙芝问话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只随口“嗯”了一声。
王仙芝道:“海先生统领辽东十八路山寨,若海先生和我们一起起兵,何愁大事不成!”
海东青登时了然,原来他是看中了自己手下十八路山寨的人马。
尚君长似是看出他心事一般,道:“我家将军自起兵后,不几日便袭了曹州,如今正在围攻濮州,城破指日可待。”似有想到什么,又道:“实不相瞒,今日被你撞见时,我杀的那几人便是从曹州出逃的参军,朝廷军队实在不足一哂。”
海东青面露犹豫,他自己心知辽东十八路山寨说出来虽然响亮,实则自己秃鹰岭在其中一枝独大,其余十七路山寨加之尤有不及,算在一起也不过三五百人,还多寻常百姓入的,否则又怎会连莲台寺山门都不敢闯入。
海东青不敢随口应了,王仙芝见状,道:“海先生若是肯来,便作骠骑大将军,只在我一人之下。”海东青心中微微一动,但始终不敢应承。
正说话间,从帐外闯进来一人,满身满面都是血污,“扑通”跌跪到地上,海东青不知他为何人,又不便动身,只在手上暗暗运劲,却听那人强做精神,道:“尚二将军已取了濮州了。”说完整个人瘫软在地,委顿不堪,竟是从濮州加急赶回来报信的。
王仙芝和尚君长大喜,尚君长喊道:“快将兄弟扶下去好生歇息!”从帐外进来两人将那人架了出去。
王仙芝喜不自胜,端着酒樽,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大笑道:“我义军到处,所向披靡,尚老弟,你说如此李唐可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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