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见府门西侧马桩上还有一匹白马,神骏非凡,于是乘人不备解开缰绳,也追着张孝诚去了。这张孝诚望着城西便走,出了城门折而向南,此时天已大黑,徐行不敢跟随过近,所幸对方人多蹄声驳杂,一时难以察觉不远有人跟随。
行不多时,早已行出二百余里,到任丘境内,张孝诚几人到了驿站也不停留,换了马匹又接着赶路,徐行不敢进入驿站,只得继续乘驾白马远远跟着,又行两百里左右,到了武邑,张孝诚他们又到驿站换了新马,继续赶路。如此又在清河、馆陶等地换乘,星夜兼程,丝毫不缓,徐行骑着白马直跟出六百余里,此马倒真是良驹,接连赶路速度一点不减,刚过了馆陶又行不远扑通一声,马失前蹄,徐行连人带马摔到地上。白马强支着复又站起,徐行抚着马颈对马道:“我现在方知道张孝诚为何不愿乘你而去,当真是匹良驹。”也不再上马,牵着它缓缓而行。
此时天已放亮,徐行牵着白马直走到日到中天,正到了大名府。
徐行找了当地最好一家客栈,吩咐小二给白马喂足了草料,自己几天不曾进食,也饱餐一顿,然后找了房间歇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房外有人暗议:“怎么样,是在这个房里吗?”
“调查清了,错不了。”
“好,只是这狗爪子会些武功,一切小心行事。老三,让你带的通天散带了吗?一会儿给他使上。”
“放心吧,大哥,我都准备好了。”
“嗯。”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蹑手蹑脚而行的声音。徐行心中感叹道,原来又是惦记玉玺的人,怎地我都到了这里还逃不脱他们。越想越气,又想到他们提到什么“通天散”,自然是蒙汗药之类,手段卑劣如斯,打定主意下手绝不容情。
徐行仍旧假装躺在床上睡觉,只是留了个心思,闭住呼吸,以免不小心着了他们蒙汗药的道儿。
果然不多时便有三人蹑至窗外,点破窗子往里吹来一团烟雾,徐行早有防备,只是不知此药是何症状,索性仍是装睡。又过不久,门被轻轻推开,徐行虽面向床内,但耳力仍佳,将他三人脚步听得一清二楚,待他们靠得自己近了,再做计较。
三人到了床前,徐行成心听他们是否还有何秘密说出,仍是未动,忽听其中一人道:“咦,这狗爪子年岁竟如此年轻?”徐行听声音是被喊作大哥那人。
又一人道:“管他年轻年老,先杀了再说。”徐行听他言语一阵揪心,知这是他们中的三弟,但他话虽如此说来,不知是等大哥许可还是怎样,倒是并未动手。
最后一人忙道:“三弟慢来,先看清楚才好,免得误伤好人。”
那三弟听了他二哥的话,反而兴致更盛,作势便要挥剑砍落,他大哥、二哥双双将他一把抱住,他大哥压低嗓子厉声冲他道:“三弟,做事怎可如此鲁莽!”
三弟也不解释,只是退到一旁,大哥将长剑抵住徐行后心,又冲二哥一挥手,二哥探身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