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北凉人都是一样的狡诈,我父皇曾说母妃是被女干人所掳,她只是失踪,怎么会死!今日你说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会信!”
萧无从未如此打量过谢君宥,以前他只认他是大渊的三皇子,而现在他再看谢君宥,的确是眉眼中有元妃的影子。
谢君宥和萧弈权最大不同是他更像母亲,萧无的特征很少。
萧无怅惘地笑。
“三殿下,你母亲并不是失踪,而是她自己忍受不了逃出皇宫,她找到了我,她让我将她葬在北凉的长河附近,她说,她的故乡在那里。”
萧无缓缓地说:“她叫元遥,祖上曾是北凉豫州人,后随父母迁往大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大渊人,直到后来她父母都被谢泽杀了。”
“她只是谢泽的棋子,她在那个囚笼样的后宫活的并不快乐,她日日想要回家乡,想要看看长河的翻涌与浪花。”
“她,也曾是个好姑娘啊。”
萧无重重长叹,而他讲的这些话在谢君宥心中形成不可磨灭的痕迹。
谢君宥从未有波动的双眼此刻全是悲伤,他倏然转身,与南渔的双眸对上。
他师父说,知道他腰间印记的人能帮他找到母亲,而今,果如师父所说。
只是这样的真相,他宁愿不要!
谢君宥走了,南渔缓缓从室内出来,与萧弈权站在一起。
一段过往的揭开,是几败俱伤。尹红珠本是恨萧无,可听到他讲元遥,讲那些过往,她心软了。
尹红珠擦干眼泪,她看萧无,轻轻问:“若我不记前嫌,萧郎可愿回来?”
萧无一怔。
南渔偷偷牵了萧弈权手,她与他对视,她知道萧弈权不会像谢君宥表现出来,但他也需人安慰。
她想温暖他。
她冲他笑,萧弈权面色无温地反握住她的手,忽然当着萧无面,坚定地说。
“父亲,我和她有个儿子,正是当今皇上。父亲想要拆散我与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你尚有抱憾终身的事,我绝不会走你老路,我萧弈权,此生只她一个女人!”
带有力量的誓言,是他的承诺,正大光明地说出,让南渔一瞬心中激荡。
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觉此刻心脏为他跳动,生动,有力。
萧无震惊地看他,又一看尹红珠,妇人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萧郎,权儿说的都是真的,暄儿是他的孩子,也是你我的孙儿。”
尹红珠笑中含泪:“太后娘娘,往后我和他父亲都会支持你,信任你,不止因为你是暄儿的娘亲,还因我也醒悟悔改,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我们不应那样对你。”
尹红珠对她道歉,福礼,南渔一下不知要如何回应,只将她扶起来。
萧无再无话可说。
这晚解决了他一大心病,又让他重新收获了心爱的妻子,他虽气不打一处来,也因萧弈权说暄儿的事而高兴喜悦,萧无将手往萧弈权肩上重重一拍:..
“好,为父往后再不干涉你,只愿你记住今晚说的话,不要辜负任何人!”
“往后,给她一个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