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的几天之中,燕七让王师傅在马场中忙碌起来。
众人都在保密。
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就连格物院其他学科的教授、师傅,也不知道王铁锤他们在锻造什么东西。
他们还以为王铁锤是在建设马场的围栏呢。
这些天,燕七早上去工部点个卯,然后就回来,和王铁锤团队一起研究锅炉。
其实,燕七所绘制的锅炉,不过是最简单的设计,放在前世,就属于初级锅炉。
但是,放在大华,却是颠覆性的存在。
烧水供暖,绝对是一个新玩意。
王铁锤看图说话。
虽然锻造技术很高,但第一次锻造这玩意,需要摸索着过河,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一忙,就是十几天。
光是锅炉,就造了十几个。
他们又逐一研究,哪种设计效率高,容量大。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
而在诺大的工部,新一轮的危机,终于迸发了。
工部副侍郎田横,成了蒋东渠口中的肥肉,要一口吞下去。
早晨。
晨会。
工部尚书夏明一直称病缺席,不来参加晨会。
蒋东渠一手遮天。
熊富才和黄之凯两条恶犬,站在蒋东渠一左一右,挺直了身子,昂着头,呲着牙,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燕七向田横眨眨眼,小声说:“田大人,你看,这两条狗很有精神嘛。”
田横勉强一笑。
他还哪有心思开玩笑啊。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
今日,蒋东渠要拿他开刀了,谁能开心的起来。
田横正在惆怅蹉跎,蒋东渠的眸光似剑一般盯过来:“田副侍郎,我让你研究炉具,增加供暖,有没有什么进展?”
田横支支吾吾:“这……这个……”
蒋东渠怒吼:“你结巴什么?本侍郎问你话呢,关于供暖的问题,到底有没有进展?”
田横一哆嗦:“没……没有……”
“真是无能之辈。”
蒋东渠直接开骂了:“给了你足有二十天的时间,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拿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田横道:“蒋侍郎,炉具改革,不是个小问题,而是个系统性问题,很大,很广袤……”
蒋东渠一拍桌子:“你找什么借口?不就是个破炉具吗,给你二十天的时间,你都没有一点进展,这就说明你无能,你渎职,你不负责任。”
“你说你穿着一身官服,排行工部副侍郎首位,却这般的窝囊,这般的拖沓,丢不丢人?似你这样的官员,尸位素餐,干吃不干活,有何脸面鸠占鹊巢?”
田横一听,头皮发麻。
这话说的很严重了。
坏了。
蒋东渠今天要把我干掉了,可不是罚俸那么简单的事了。
果不其然。
蒋东渠后面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田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上奏杨丞相,等着杨丞相下令,强行给你赶出工部;第二,你若是要点脸,就识相些,主动告老还乡?就这两点,你选择一个吧。”
此言一出,诺大个工部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田横身子一颤,面色苍白。
哎,果然是躲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