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东山嘴炮功夫完全落败。
他哼了一声,冲着那些交头接耳的绣工大声呵斥:“一帮妇人,当众交头接耳,议论什么?真是有伤风化。走,折返陶家开会,立刻,马上。”
又回头冲着温碧哼道:“还不管管你的徒弟,当街吵闹,成合体统,还有颜面吗?”
温碧心里火大。
但是,给陶家打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起身,向燕七微微作揖,招呼徒弟们一起离开。
“温碧老师慢走,姐姐们慢行。”
燕七张臂,拦住了众人去路。
陶东山脸色漆黑:“燕七,你又要干什么?她们都是陶家的长工,你凭什么阻拦。”
燕七向秋香使个眼色。
秋香带着家丁,将备好的礼盒一一发给绣工。
温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满脸好奇:“这是什么?”
燕七道:“一点薄礼。”
温碧和绣工们打开一见,惊呆了。
“哇,一百两银子。”
“还有五十尺绸缎。”
“一共三百绣工,算起来,
总共价值五万两啊,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陶东山见状,咬着牙,也不由得一阵肉痛。
“我靠,五万两就这么砸出去了?燕七这手段也太狠了吧?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他是不是个傻子啊。”
温碧算计了一下总额,也惊了一下。
五万两银子,这……太多了。
温碧走到燕七面前,将礼盒送还:“燕公子,你的礼物过于贵重,我不能要。再说,送我礼物又是何意?”
陶东山冷嘲热讽:“还不是收买人心?燕七,你傻了吗?这三百绣工与陶家有严苛的合同,你这点钱能干什么?还收买人心,真是笑死了。”
燕七冷笑:“只要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以为我在收买人心。”
陶东山一甩扇子:“你才心术不正。”
燕七不理陶东山,对温碧和绣工说道:“你们初来乍到,似浮沉飘零,还没有赚钱,却要先花银子置备行头、以及各种用品,花费必不是个小数目,你们囊中羞涩,必然难以承受。”
“而林家家主——林若仙小姐,也曾漂泊数省,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深知其中难堪滋味。林小姐是个善心之人,断断不忍看着各位姐姐受苦。”
“是以,林小姐愿意慷慨解囊,资助各位姐姐置备行头。这仅仅是女人之间的同情和资助,完全不涉及所谓的利益交换,收买人心。请各位姐姐一定收下,以成全林小姐的殷殷之心。”
林若仙也站了出来,柔声道:“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出行之苦,甚为艰难,各位姐妹,这点薄礼,还请你们务必收下。我也不妨直言,这些银子你们觉得厚重,可是在我眼里,不过是浅薄之资。林家,还是有些家底的。”
燕七哈哈大笑,在一边溜缝:“各位姐姐,林家可是很有钱哦,姐姐们不肯收,难道是嫌弃礼薄?林小姐,还请你再取一些银子来。”
“慢着,慢着!”
温碧喝止燕七,颤颤巍巍站了出来,神情动容,向燕七和林小姐作揖:“我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方才长了见识,知道什么叫做大商之道。燕公子,林小姐,这银子,我收下了,多谢,多谢。”
燕七向林若仙使个眼色。
引子,已经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