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为诸法门之最佳媒介。
不论佛道、端公、巫教等诸法脉,皆对种种血液有不同程度的应用。
猖兵浸润在我的血液中,借由我的血液作为媒介,究竟与什么事物产生了交集?
它们身上竟开始散发出‘阴间’的气息?
先前猖兵猖将、阴兵鬼将也都蓄养在我的体魄内,难免与我自身血液浸润,但那时却未见猖兵猖将有什么异状。
所以,最关键原因不只在于我的血液。
更在于,那赤金珠的力量与我血液相合,猖兵再浸润于融合了赤金珠力量的我之血液中,才会有这种异变。
那颗赤金珠令我的闾山根本符箓获得‘天授气韵’,得登第一阶符箓。
同时又令我所蓄养的猖兵猖将浸润于我血液中,渐生‘阴间气韵’。
天授气韵——阴间气韵,此二者间,莫非存在什么联系?
玄清师伯他们从前还曾说过,阴间正是茅山巫教开派祖师死后演化。
祖天师以与茅山巫教有极重因果勾连的‘八部鬼帅’作为祭品,试图打开天门,天门未开,茅山巫教却备受牵连,开派祖师因此而死。
死去的茅山巫开派祖师,成就了阴间的雏形。
——关键原因莫非在于此?当时祖天师或许未打开天门,但天门后的某些气息倾泻下,为茅山巫开派祖师所沾染,如此,开派祖师死后,才成就了阴间的雏形?
正是这样,天授气韵、阴间气韵才会有莫名的勾连,混成于一颗赤金珠中?”
苏午念头一刹那排列开来,他整理出念头中那些相互牵连的线索,于是,某些隐秘事件的脉络就在他的思维里变得若隐若现。
他本想追究出猖兵出现此般变化的根源,却未想到,猖兵沾染阴间气韵的根源尚未被他寻索到,天授气韵与阴间的隐约勾连,却被他摸索到了一些线索。
摇了摇头,苏午收拢了诸般符箓。
猖兵猖将沉寂于他周身血液内。
他取来一枚有着一层薄薄的泥壳包浆的玉佩,端详着玉佩上的图样。
玉佩上的纹样甚为精美,诸多龙凤花纹簇拥着一个‘福’字。
指腹轻轻磨砂着玉佩上的花纹,苏午目光微动。
这样题材的玉佩,在许多地方的古玩市场里皆能见到。
从玉佩上的图桉繁复程度,可以判断这件玉佩的年代并不久远。
——时期越是久远的饰物,因工具发展尚不完全,人力不足的缘故,一件饰物的纹样往往简单而古朴,同时期那些被凋饰得繁复精美的物件,往往是宫廷礼器、祭器。
根据玉佩上的纹样,以及中央处凋刻的‘福’字来看,它不可能是一件礼器。
更大可能是一件日常佩戴的器物。
这件‘福字龙凤纹玉佩’,在现实里许多玉器店、饰品店里,皆能找到种种类似纹样、图桉的商品。
而明清时期的许多玉器,在现代彷品无疑是最多的。
苏午由此判断,这件玉佩很可能出现于明清时期。
“明清时期……”
他低声自语,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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