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苏午观察那吴服女子良久,
还以为对方受到了蛊惑,要回应吴服女子的招手,走近其站立的门后那座泥房子里去。
苏午觉得这个‘吴服女子’散发出的诡韵并不强,
依照诡异对策部对厉诡的七个分级的话,
‘吴服女子’应该是最低的‘祟’级诡异。
大木对这厉诡好似有些认识,
可见这地方的多数普通人都是认知‘吴服女子’这只厉诡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它驱离或者关押?
即便祟级厉诡危险性较低,
但一旦出了事故,那也必定是以一个、甚至好几个人的性命为代价的!
“阿布,铸剑所里的匠师、漱石神社里的神官都说过,许多厉诡都是山川草木、乃至物之灵,只要我们不去接触它们,它们也不会主动伤害我们的,
你难道忘记匠师和神官的话了吗?
为什么你刚才……”走过那吴服女子所立的泥房子,大木忍不住低声向苏午抱怨。
似乎觉得苏午先前的举止有些出格,
竟是想要主动接触厉诡的样子。
“匠师、神官都说过这样的话——那他们说得对吗?
我们这里已经没人再死于厉诡的袭击了吗?”苏午听到大木所言,顿时以为东流岛掌握了某种特殊方法,令人只要不主动接触厉诡,就可以免于受到厉诡侵袭,因此而死。
是以神色认真地向大木询问。
大木看着他,
张了张口。
半晌才低头讷讷道:“怎么可能呢?每天还是会有人死去,昨天,小犬的父母、爷爷、他的妹妹全都被厉诡杀掉了。”
‘看来神官和匠师说得也不对……’这句话在苏午脑海里盘旋了一瞬,他并未将话说出口。
以他对东流岛的浅薄了解,
东流岛人还挺神神叨叨的,对于神官这种职业的人,应该会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任。
天色越发昏黄,
黄得有些发黑。
大木更加着急,拔足狂奔,偶尔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苏午。
——苏午已经看出来,大木性格怯懦,他每次回头来看,主要是确认同伴有没有跟着自己,如果无人陪伴,他一个人却是没胆子在这个时间外出找人的。
当下苏午还不认识路,
若他认识路,
倒也可以走在前头。
漱石神社就在这片多为木屋,少数泥土屋、石屋的街市繁华地带。
漆刷成朱红色的鸟居耸立在神社前,
其后有几座高大的酱油色木质楼阁,那便是神社的主体。
此时这些神社的建筑与盛唐区别极小,
并没有如后世那般‘抱厦’与‘破风’的区分,东流岛完全照搬了大唐的种种仪轨、建筑风格、文化,在之后的岁月里加以演变、蚕食,
一点点将这些本属于太亚的东西,‘变’成他们自己的东西。
介绍神社历史、内中主要祭祀神灵的石碑前,上衣是雪白丝绢、下裳为红色长裙,一身清丽巫女服的少女抱伞站在那里,
她秀气甜美的脸孔上满是怨念,
有些咬牙切齿地感觉。
苏午和大木从侧方的街道里奔过来,大木伸头看到‘晴子小姐’满脸怨念,顿时打了个寒颤,推了推苏午,让苏午走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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