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还有几大捆柴禾没有用完,
堆在灶边。
李岳山检查了自己的各项物品——毕竟是个贫苦村落,便是有村民不顾大局,跑来他这里偷些米粮回去吃,那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
这里的里长确实不错,
将村民们约束得很好。
至今李岳山都还没遇到过过来偷东西的人。
贼偷偷去一些粮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主要是担忧那些人什么也不懂,把收魂米偷回家去煮了吃了——那米可不仅能收诡,收人命也是极好用的!
“若是能立起一座灶庄就好了……”
李岳山喃喃自语。
从前他们‘阴喜’这一脉就立起过灶庄,
弟子们聚居在一个灶庄里,也常容留南来北往,无处落脚的百姓,
可惜事物由盛转衰乃是常理,
阴喜一脉也逃不过这种规律,
终究因为几次都立不起灶,渐为其他灶王神脉取代,传承日渐凋零。
以至于到了李岳山的师父师娘这一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往来奔走诸地,也在漂泊中客死他乡。
检查过各种东西,都没有遗漏,
李岳山转去柴灶旁,
开始往灶眼里填入柴禾,
烧了一大锅水,
把昨天那只野鸡拎出来,
到热锅里洗了个澡,
如此就能轻易扒下它的羽毛,
拔毛去脏后,
他就把鸡炖进了锅里,
丢一些自己收集炮制的香料去腥,
灶火舔舐着漆黑的锅底,
柴锅里咕都都冒出气泡,
一些浮沫随着气泡滚动,渐渐聚集了起来。
李岳山拎起锅勺,
把浮沫一一撇去。
盖上锅盖,
小火炖煮。
灶眼里的火焰徐徐燃烧着,
木柴被火焰包裹,发出‘毕剥,毕剥’的响声。
胖老者坐在柴灶前,
抽了一袋烟的功夫,就看到东边道路上,苏午领着狗剩,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高挑女子大步奔了过来。
红衣裳的姑娘?
李岳山挑了挑眉,站起身来,
他还未及问话,
苏午晃了晃手里的食篮,
笑着道:“师父,已经成了,那只诡,被关押在了收魂米里!”
“成了?!”
李岳山本以为还要再送一趟米,
才能将谭家村那只诡用收魂米封起来,
没想到这个徒弟的手竟如此准,一次就掂量中了那只诡的命格重量,今天就将它带了回来!
“让老汉看看!”
他拿下苏午肩上的食篮。
掀开食篮,就看到一碗用来供奉‘诡戏班’的收魂米,并未被动,
而另一碗收魂米,
已经完全被‘蒸熟’,
甚至发出了强烈的馊臭味道!
李岳山用布托着这碗收魂米,看着那些泛黄的污秽米粒——即使他的手掌与瓷碗间隔了一块厚布,仍然感觉到瓷碗透发出来的刺骨寒意!
果然是成了!
谭家村的那只诡被关押进了这碗米中!
“好好好,
你做得好啊!
阿午!”
李岳山将那碗米用布包好,
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他连连拍着苏午的肩膀,满眼都是喜欢与欣赏:“送米人在咱们灶班子里,一直都难做,但好的送米人,日后却必定都是要掌灶的!
阿午——
你立了大功!
等到立起灶火了,会有你的头功奖励!”
立起灶火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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