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珩没说话,只静静看着眼前红裙灼灼的新娘。
朦胧花烛光影下,美人发丝轻垂,黛眉如柳,朱唇似樱,那繁复华美的红裙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越发晶莹剔透,周身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芒般,满屋生辉。
感受到男人越发炽热的目光,汪彤儿不好意思低垂眉眼,“别这样盯着我看……”
“彤儿今日真美。”
他握紧掌中柔软的小手,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叫她与他对视,“怎么也看不够。”
这话叫汪彤儿粉面羞红,殊不知这羞怯模样,眼波流转间的潋滟神采愈发勾人心弦。
谢玉珩喉结轻滚,他低头朝她靠近,压抑着身上窜动的热意,低声哄道,“好娘子,你再唤我一声夫君听听?”
汪彤儿只觉自己被一团热浪笼住,男人混杂着清冽酒气的鼻息扑在她面上,叫她肩膀不由自主地缩紧。
心口怦怦直跳,她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轻声唤道,“夫……夫君……”
刚喊出声,她就看到男人黑沉沉的眼眸深暗了几分,神色也变得不一样了,无形中透着一阵危险的气息。
少倾,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染了酒气的俊郎面庞一点点朝她贴近,“我的乖娘子……”
亲昵的话从他薄艳的唇齿间说出,愈发柔情蜜意。
汪彤儿像是被蛊住般,愣愣望着他,细腻而真切感受着他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嗯。”他心满意足地将人抱坐在腿上,“娘子,不要怕我,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没想到谢玉珩煽起情来还真是叫汪彤儿这个现代人招架不住。
他此话的含义犹如山盟海誓,怎叫汪彤儿不心生感动?
汪彤儿一听不由笑道:“我从未怕过你,哪怕那时候在你身边为婢为妾时,都未怕过你,我知道你表面冷厉,实则心软。”
谢玉珩莞尔,伸出那白玉般大掌亲昵地刮了下她的小翘鼻:“小骗子······”
难怪她小嘴吧啦着一直冷面回嘴······
谢玉珩噙着笑,双眸缠倦地看着汪彤儿的一对同样注满爱意的水眸,柔声道,“娘子,不管别人信与不信,为夫都不在意。只要彤儿信我,便够了。我这前半生,用一根沉稳自持、规矩克制的绳索,捆着自己的手脚,虽看着光鲜亮丽,骨子里却冷冰冰的。是彤儿叫我活得像一个人,而不是克制守礼的世子。”握了握汪彤耳的手,眼里化不开的浓浓柔色。
今日起,彤儿便是他的妻子了。
结发夫妻,白头到老的那种。
他没等汪彤儿的回应,便牵着她的手按在白玉革带上,平素淡漠的眼眸此刻泛着艳丽的红色,狭长眼尾尽显风流,“如此良宵,不可辜负,我们也早些歇息罢。”
不容汪彤儿反应,她便被拥进那大红色绣百子千孙帐里。
谢玉珩:今日起,彤儿便是他的妻子了。
结发夫妻,白头到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