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精元、罡气,乃至神元,周身一切都随着缚龙索传导入被束缚的身影,甚至连缚龙索这件法器上的符箓都被一一抹去,恍如被一张无形大嘴给吞噬。
就在瞬息之间,四位大江帮的炼罡武修就如同干尸一般垮塌下来,摔在地上碎了大半的身体。
而在小船的船头上,沈羿双手拇指、食指、小指相抵,结成一个古怪的手印,头颅七窍中飘溢出一条条漆黑魔气,衬得他越发不像好人。
“嘭!”
巨浪袭身,来如天坠,数十重暗流随后而至,旋动、扭曲、外放、内收······种种劲力,不一而足,层层叠叠之下,便是金铁之躯都要被绞得四分五裂,可谓凶险至极。
然而那双手结印的身躯却是不动不移,魔光覆体,连发丝都被染得如同金铸,在劲气中肆意飞扬。
自七窍中飘溢出的魔气如同毒蛇般噬咬气劲,长鲸吸水般的声音响起,就在倏然之间,凶险一招,烟消云散。
天魔金身强横无匹,看似只有薄薄的一层金光罩体,实则内在本质却是沈羿以他化自在大法结合金钟罩所成就的十二层护体罡气凝聚而成。祁拓海虽然不差,但想要打破这层金身,还需再努力个几十年才行。
以金身护体,再以吞天噬地之能吞噬气劲,所谓强招,亦是倏尔即破。
“起。”
沈羿足点船头,高高纵起,正迎上自空中落下的祁拓海,一拳打出,也无甚花巧,却有一股极端凶邪的气息弥漫。
祁拓海此时面色已变,心中忌惮至极,却也知晓此时越是想逃,死的越快。他双掌下推,掌浪再出,汹涌鼓荡。
拳掌未交,劲气先行碰撞,掌劲似排山倒海般涌出,却被天魔金身强势震散。
自下而上的天魔带着不世狂嚣,一拳击双掌,霸道的力量足以开山破岳,甫一接触,便让祁拓海双眼大睁。
“千流势。”
祁拓海发冠破碎,长发怒扬,如海流般摇曳,眉发更是从黑色转为靛蓝。
他双目怒瞪,面貌狰狞,如同神话中的海神,双掌冲出深蓝罡气,疯狂激荡。
忽轻忽重,忽直忽曲,罡气如同海底暗流,千回百转,连消带打地消磨着劲力,好似祁拓海掌间有一无形磨盘,不断研磨着诸般劲气。
明潮之后便是暗流,明暗交转,便要接下这一拳。
谁知沈羿那霸道的拳锋已是气息突变,金光之外浮现出层层魔气,甫一接触双掌,便有一种剧痛自手掌上席卷而来。
“天魔蚀肉。”
血肉尽萎,化作浓郁精气纳入拳掌,暗流掌势顿时随着这一剧变而失控,气劲对冲。
“天魔蚀骨。”
沈羿化拳为爪,反掣住祁拓海的手腕,诡谲的魔气之下,内中骨骼如朽木般碎裂。
还没完。
“天魔蚀经。”
继骨骼之后,便是经脉的萎缩,周身功力如流水般涌出,更让神经剧痛席卷全身,五感顿失。
“怒海狂······”
祁拓海还欲反抗,但他此刻已遭三蚀,血肉、骨骼、经脉尽皆受创,已是完全难以阻挡沈羿,未等他将最后一股力量用出,一只大手已经抓上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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