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书闻言,抬眼看向楚承曜,得了楚承曜证实,表情松动了少许。
黎司钰见状趁热打铁:
“小民知父含冤,却又被断了仕途的路子,小民家中是长子,爹不在,小民总不能看着一家老老少少饿死,届时更不会有人去查当年的冤案。若不是为了养家,小民也不会弃文经商……”
韩尚书用余光扫向黎司钰,见其神情抑郁不似作伪,端起茶杯掩住思绪。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般浑浑噩噩,不想上苍垂怜,竟能遇到真儿……小民得真儿相伴,才能挣下如今家业,却害的真儿与您有了隔阂,心中甚是愧疚。”
“故而才辗转求到殿下面前,见您一面。真儿良善,只求大人将气撒在小民身上,让真儿能与亲娘相聚,与…兄长和睦。”
说着话,黎司钰起身对着韩尚书一辑到地。
楚承曜瞧了眼韩尚书的面色,垂眸含笑并不言语。
良久,韩尚书才冷硬开口:
“先吃饭。”
黎司钰怔了片刻,带着笑意脆生应下。
待用完了饭,送走韩尚书,楚承曜和黎司钰相视而笑。
韩尚书虽还是没给黎司钰好脸,至少比以前的敌对好了不少,慢慢来,总有破冰那日。
说笑间,钟毅快步入内,恭敬禀报:
屏南的莫副使,在行馆内被砍伤,御医正去救治,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
楚承曜负责接待使臣,此刻听闻出了乱子,同黎司钰打了个招呼,立刻起身出门。
坐上马车,楚承曜细问起经过才得知:
起因是漠北的成王莫振辉,和屏南的瑞王花允承,为了点琐碎事起了争执。
当时萧尘不在行馆,没人制止莫振辉,莫振辉言语间多次辱及屏南皇室,闻讯赶来的屏南莫副使,气不过的和莫振辉争论,更加惹恼了莫振辉。
花允承见莫振辉动手推搡莫副使,上前劝和说了句:同是姓莫,百年前说不得还是一家,不必动手伤了和气。
莫振辉闻言更怒不可遏,大骂莫副使乃猪狗辈般的酸儒,怎配和他漠北皇室同姓。
自视甚高的莫副使遭了辱骂,吹胡子瞪眼的回击,说漠北乃天楚手下败将,安敢在天楚国都欺辱天楚的贵宾。
被一个看不起的小国使臣羞辱,怒气到顶的莫振辉忍无可忍抽刀便砍,危急关头,花允承眼疾手快的推了莫副使一把,自己的胳膊却被莫振辉的刀尖划伤。
莫副使虽被花允承推开,却摔倒在地,莫振辉见一刀不中,又上前对着莫副使胸膛挥刀砍下。
行馆里的天楚侍卫,本和夜梁的使臣,在一旁瞧热闹,瞧见动了刀才上忙前制止,可惜晚了一步莫副使已经被砍伤。
楚承曜听完,不悦的骂道:
“空有力气不长脑子的蠢货!当这是他们斗殴为乐的漠北吗?披着人皮不通人情的蛮夷,就会给我捅篓子。”
钟毅小心扫了眼楚承曜的脸色:
“还有一事。林太傅的小儿子,方才去京兆尹府陈大人那报官,说是林家二房的儿子林锦昀,于昨日傍晚前醉酒失踪。周大人找买命的江湖人,昨夜也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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