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曜知晓消息后,先去翠微宫将哭天抹泪,大呼委屈的柔妃给劝好。
略微思索后找到皇帝,替柔妃求情。
开口没说两句,就被脸色阴沉的皇帝推翻茶盏,泼了一衣摆的茶渍。
太子来时,一进殿门就瞧见跪在屏风前的楚承曜,太子立在楚承曜身旁,斜眼瞥向楚承曜,又透过屏风看向龙座上的皇帝,恭敬的脆声请安。
得了消息的楚承烨,也找了由头跑来面见,丝毫没在楚承曜坦然的脸上看出屈辱来,心中不免少了两分兴致。
听得屏风内平和的交谈,面色如常的楚承曜,藏在阔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将此刻牢记于心。
楚承平被明妃催来时,楚承曜已经听着殿内的父慈子孝,跪了两个时辰。
楚承平跟几人行礼后,不同于太子和楚承烨一般,对跪在屏风外的楚承曜视而不见,反倒主动问及。
皇帝瞥向屏风处,脸上的笑意淡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柔妃不过是替你们祖母抄写佛经尽孝,他便不明事理的跑来求情。”
楚承平笑脸纯良:“父皇,柔妃娘娘对祖母尽孝无可厚非,可二皇兄也是在对柔妃娘娘尽孝啊。圣人说,百善孝为先,二皇兄纵惹了父皇不悦,父皇如今罚也罚了,不如念在二皇兄孝心可嘉的份上,就此饶过吧。”
楚承烨:“四弟这话好没有道理,二皇兄此番求情,不光是阻止柔妃娘娘向皇祖母尽孝,还不满父皇让柔妃娘娘尽孝的举动,如何算得孝心可嘉?”
太子罕见的赞同楚承烨所言:
“三弟此言有理,四弟不能因为和二弟兄弟情深,就不敬父皇。”
一顶不敬的帽子压来,楚承平赶忙掀开衣摆,跪地请罪:
“父皇,儿臣并非对您不敬,也并非是独独和二皇兄情深,只是耳闻了昨夜之事,想着若是母妃探查父皇行踪被罚,儿臣会如何。”
皇帝:“你会如何?”
楚承平:“推己及人,儿臣也会和二皇兄做同样选择。母妃做错了事,父皇处罚实属应当,可儿臣身为人子,又怎能置之不理?二皇兄来之前,必定知晓求情的后果,可他依旧来了。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可孝道亦是本能。”
“在儿臣看来,二皇兄的赤子之心难能可贵,正因如此,儿臣听闻二皇兄跪了许久,才来厚着脸皮替二皇兄求情。父皇也知晓儿臣不成器,朝堂之事一概不精,此番前来绝不是来与二皇兄攀交情,只是从心罢了,父皇若有气儿臣认罚。”
楚承平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说完双手撑地俯下身子,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皇帝盯着楚承平的后背良久,见其没有半丝恐慌,才转眼扫向屏风:
“知晓自己不成器,还好意思跑来给别人求情,你府上至今还未有一个女子,你母妃还在愁你的婚事呢,你倒是清闲。”
楚承平直起身子,笑的没心没肺:
“天下父皇治理的四海升平,用不上儿臣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