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轩院中的树上,一道视线透过树枝,看向窗边说笑的主仆。
巡查完院子里的洪九,进门前突感院中有人,目露精光的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才进了屋。
看了会雪,林锦颜在玉彤的催促下关上窗,良久后,屋中的光才被吹灭。
一个黑影自树上剥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初尘当铺。
风潇然将腿交叠着,搭在桌子上晃悠,透过桌前的屏风,听着乐姬弹奏琵琶,喝着酒将盘中的花生高高抛起,再用嘴接住嚼的摇头晃脑。
待玄色衣袍的男子跳窗而入时,就见到风潇然这幅纨绔的二世祖模样。
风潇然虽在漫不经心的享受,可依旧察觉到,身后悄无声息的落地声,嚼花生一顿,眼中泛起森然的笑意,耐心等着身后之人接近。
待来人离自己仅余三步,风潇然轻踩桌子,在空中一个翻身调过身形,直取来人咽喉。
来人侧头躲过,抓住风潇然的胳膊,轻声道:
“我。”
风潇然看清来人,惊喜的准备出声,就被来人捂住了嘴,用眼神扫向屏风外。
风潇然点点头,拍开来人的手,抬手击掌三次,琵琶声嘎然而止,乐姬对着屏风款款行礼,施施然退了出去,显然熟悉规矩。
樊同贵进屋关上了门:“少主,怎么今日这般早……”
说着话,走到屏风内,看到来人,惊讶道:
“诶?您何时来的。”
风潇然:“他刚到,去拿一件我的外袍,再温壶酒来。”
樊同贵应声出屋,风潇然大大咧咧的坐到桌旁,上下扫视了一圈来人,笑的欠揍:
“小师弟夜半翻窗,是想师兄了?”
来人摘下兜帽,脱下披风和外袍,露出安知闲矜贵的脸庞:
“不来这一遭,还不知你如此享受。”
风潇然无所谓的耸耸肩:“你那里不许去,又不让我在当铺露面,我只能在后院听听曲子,打发日子了。”
樊同贵端来酒菜,拿来外袍,询问安知闲夜半前来,可是有事。
安知闲只道是不放心风潇然,过来看看。
待樊同贵走后,见安知闲换衣,风潇然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
“以你的脚程,从不夜侯到我这,不消半刻钟。就算雪大,你漫步赏雪,也不足以湿了你的披风和外袍,这寒风凛冽大半夜的,是谁需要你亲自盯梢?可是武功高强?反正师兄我也闲着,你要不要求求师兄?”
安知闲自顾自的穿好衣衫,坐下后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风潇然见状,坐直了身子,脸上没了笑闹之意,带上了两分郑重:
“你还真喝酒?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被人发现了?”
安知闲感受着嗓间的灼热,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无事发生,只是想喝酒罢了。”
风潇然狐疑的盯着安知闲,反复问询几次,都得了无事发生的回复,只当是年节将近的缘故,也就再没多问。
安知闲:“明日便是除夕了,你真不回去陪风叔?”
风潇然:“我都传信回去说要陪你,我爹也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