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年,彼禅门及子孙可击败之!”
源赖朝起兵要反平家。
而位于奥州的源义经,当即同庇佑他的藤原家商议,迅速聚拢人手响应他的三哥。
讨伐平氏,诛杀仇敌。
“朝廷权臣的位置,平清盛坐得,我三哥难道坐不得?”
甚至在彼时少年意气,且铭记兄长恩情的源义经心里,别说是平家的权臣位置,就是天皇他也敢拉下马来。
……
彼岸花海里的光景,像是走马灯一般闪烁。
来回放映源家这对上演复仇戏码兄弟的事迹——
富士川之战,兄弟重逢。
“平清盛杀父夺母之仇,我片刻都没有忘记,我愿与兄长大人一道,势必要消灭父亲大人的仇敌!”
宇治川之战。
“为了兄长大人,我愿奉上这条性命!九郎义经,现在就去砍下源义仲的首级,进而向西进军,剿灭平家!”
屋岛之战。
“在下九郎义经,一旦出战,便战无不胜!”
源义经就是天生的将种,又身具鬼神技艺,无论是讨伐平家,还是为兄长扫清其他争夺天下的反平势力,几乎战无不克。
他手下兼具斩鬼能力的武藏坊弁庆等家臣,战场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有了源义经的活跃,天下讨平实力中之中,源赖朝一家独大。又经过了屋岛之战,原本由平家控制的整个濑户内海都拱手让与源氏,四国等地的武士集团也一一向源氏俯首称臣。
源家兄弟起兵后仅仅五年,原本权势滔天的平家已经面临山穷水尽的局面。
很快,战役推进到了源平决战。
决战之前,源家兄弟分别之际。
源义经跪倒在兄长身边,语气难掩兴奋和热忱:“我就要率兵出征去同平家决战了。”
源赖朝看着昔日流亡之时还只会哭哭啼啼的弟弟,已由无知孩童蜕变成威风凛凛的大将,心里自然欣慰感动。
不过,现在的源赖朝是乱世里的枭雄,是一方势力首领,天下于他而言已经唾手可得。只要他想要,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他已经不是那个一串糯米丸子都要靠偷挨打的落魄少年了。
源赖朝望向的弟弟,眼神里又闪烁起其他一些不够分明的情绪来。
迄今为止,弟弟的军功实在是太过耀眼了。
短暂沉吟,源赖朝从腰间取下一块紫铜材质,沉甸甸的小小令牌:“好好表现一番吧。你是源家最引以为傲的子孙,父亲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源义经将那块令牌接下,欣喜地别到了自己的腰间去:“为了兄长大人,为了父亲大人,我一定全身心投入此战!”
源赖朝不再看弟弟,而是看向远处出征的甲士队伍。
“九郎啊。等你打仗归来,等平定了天下,我们两个就彻夜畅谈吧。”
“我会先梦想着和兄长大人彻夜畅谈的那一天的!”
马上的源义经意气风发,笑得张扬肆意,扬鞭子远去。
……
屋岛之战仅过去一个月。
这次战败对于平家而言失去的不仅仅是地盘,树倒猢狲散,原本依附于他们、给他们提供资金、兵源的家族纷纷脱离了平家,独木难支的平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了长门的彦岛。
源义经步步紧逼,率领熊野、播磨、尹予的水军,组织起各地投诚武士集团的水军人手,一路西下,逼向平家的最后根据地彦岛,率船八百艘。
而平家此时的家主平宗盛心知,这一场战斗除了胜利没有第二条生路。
只有这场仗赢了,才能为平家赢得喘息之机,才能让那些叛逃的武士集团再次畏惧平家的威势,战战兢兢地跪在他的脚下,颤抖着手献出自家的财富。
平宗盛挖空老底,派出战船五百艘应战。
双方在坛之浦对垒。
早春的清晨,海面上寒气深重。
肃杀充斥在空气中,刀兵气息将沿岸的水鸟都吓得远远飞走。
平家的船队在西面拉开,黑蒙蒙一片,船舰赤旗上的“平”字尚依稀可见。
血红的朝霞在渐渐消退,平家以擅长海战为倚仗,率先发起进攻。
“杀!”
顿时,杀声震天,平家海军顺着潮流向源氏的船阵中冲来。而源氏的海军本就逆流而上,行动迟缓,简直就成了平氏海军的活靶子。
船身冲撞,箭失飞射,鲜血随着一个个从船上坠落的士兵在船身和水面上飘散开来。
血光将黎明的坛之浦映照的嫣红一片,浓烈的血腥味于海面上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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