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行要是都保下来了,如何对得起受灾之地枉死的百姓。
三皇子看着谢云初的眼神越发冰冷,如同淬了毒一般,伸手指了指谢云初,转身上了马车。
“恭送殿下!”谢云初行礼。
见三皇子的马车离开,谢云初让元宝叩门,疲惫抬手正要捏自己酸疼的后颈,人就被夜辰攥住一把推到元宝怀里,拔剑一跃而起,寒光朝树上袭去……
刀剑碰撞。
夜辰与树上之人落在马车顶上。
元宝用身子挡住谢云初,死死将谢云初护在未开的黑漆木门口。
“夜辰住手!”
夜辰剑锋与来人相抵,余光看向谢云初。
来的,是青刃,青锋的弟弟……
青刃看了眼夜辰,率先收剑,从马车顶一跃而下,朝谢云初行礼:“见过谢小郎君,青刃奉我家主子之命,来给谢家郎君送东西。”
说着,青刃解开背后的包袱,拿出一个锦盒,附上一封信,双手捧起恭敬递给谢云初。
谢云初轻轻拍了拍因为紧张无意识发抖的元宝,示意元宝让开,亲自上前将信和锦盒接了过来。
信封上字迹刚劲雄厚,笔锋又带了几分洒脱。
是纪京辞的亲笔。
她上一世偷偷临摹过不少阿辞的字迹,烂熟于心。
上面写着,云初亲启。
谢云初摩挲着信封一角,克制住唇角的笑意,好似这一身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抬头问:“王老身体如何了?”
来之前纪京辞交代过,对谢氏这位小郎君不必隐瞒,青刃道:“幸得顾神医出手,老太爷暂时无碍,但主子还有些事,暂时不能来汴京。”
谢云初点了点头:“你先入府稍作歇息,我给师父回信一封……”
青刃再行礼,道:“主子交代,谢小郎君不必回信,不久主子就会重返汴京赴约。”
她攥着锦盒的手收紧。
她知道,纪京辞是说,亲口向他承认自己身份之事。
谢云初点了点头:“好!我等师父回来。”
“告辞……”青刃行礼。
青刃的身影刚消失在小巷中,偏门就开了……
守门的仆从是听到敲门声才不情愿起身的,谁知道磨磨蹭蹭来了,一看竟然是谢云初,吓得腿都软了。
这六郎即便是平日里夜里回来,走的也是正门,怎么来偏门了!
仆从也不敢问。
好在谢云初并未怪罪,仆从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云初没有着急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将信封起开,把信取了出来展开。
纪京辞在信中同谢云初说,这锦盒里的药是从顾神医处得来的,配合之前顾神医给的清毒药方一同用,在清毒的同时温补身子。
这倒是和之前谢云初请其他大夫看诊时,说的一般。
他叮嘱谢云初,一定要让谢云初请平日替她诊脉的大夫看过之后再用。
纪京辞还说,太原府的案子他已经知道了,谢云初比他意料之中还要出色。
信到末尾,纪京辞不厌其烦嘱咐谢云初照顾好身子,等他回来赴约。
落款是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