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长闻听脸色大变,连滚带爬登上周斌安所在箭楼,声音战栗禀报道:“报都督大人,军关顶天柱全数错过敌军攻城车。”
“什么,怎么会?”
周斌安一脸不可置信,顶天柱是羽谷关最隐秘的守关军械,历来除却军关都指营营正及有限几人外,知晓者寥寥无几,以机括控制炼金柱自护城河底升起,攻关敌军任何搭建在护城河上方的攻关军械,或被摧毁、或被顶翻,如此强横霸道,自是周斌安无惧鞑子攻城楼车和参天云梯的底气之一。
当鞑子所有攻城军械被毁,兵力输送出现长时间断层,才是周斌安发起反击的时刻,都指军系畏敌怯战难堪大用,可他手中还有神雀朝最精锐,战力最强的三大禁军,扛过今日之战,敌我双方形成对峙,逐渐抽调都指军兵参与守关战事,优胜劣汰大浪淘沙,羽谷守军定再不缺守关之兵。
这样,只要后方辎重补给源源不断运送入关,守住军关阻挡敌军南下,并非痴人说梦。
周斌安正心烦意乱之际,却又听到值守长语气怪异,低语道:“都督,敌军所有攻城军械所停留位置,恰巧错过所有顶天柱,仿似、仿似···”
“好了,你下去吧。”
周斌安似乎猜测到关墙值守长要说什么,当即出口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鞑子的攻城楼车和参天云梯完美错过顶天柱,周斌安可不相信这是巧合,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几十座攻城军械全都错过,就是巧合二字能够解释的了。值守长的疑惑,也正是他周斌安的猜测,但在羽谷战事紧要关头,军心为重,流言蜚语胡乱猜疑中伤军心,他绝不允许出现,一切的一切,只能等羽谷渡过今日之劫,再说。
“去看看,火龙如何?”
周斌安压抑着内心的失落和愤怒,随即调整心态,恢复古井无波沉稳淡定的模样,冲身侧黄禁亲卫低声吩咐道。
“末将领命!”
天字营磐壁司,全司将士多配盾牌、制刀,专伺防守,尤善近身肉搏的白刃战,天字营为皇之亲军,军心、战意,比之京邑都指军兵强的何止一筹,自他们登上关墙,配合红、黑两禁将士,很快便稳住局势。
天字营磐壁司、红禁军、黑禁军,三军勠力同心浴血奋战,局势逐渐开始好转,鞑子处境开始变得艰难起来,只能勉力固守桥头堡。
“去耳洞问问,火油灌注如何了,快···”
吼叫的是关墙南侧阔台上操控弩机的神机士,为配合耳洞床弩发起羽谷火龙攻势,他们自开战以来便不曾发出一箭,眼睁睁看着军中袍泽接连战死,内心倍感煎熬。
耳洞内,一个脸型方正肤色黝黑的神机士依旧还在专心致志利用木槽向弩箭箭杆内灌注火油,听到阔台来人询问,没好气大声回道:“问个屁啊,滚蛋···告诉疯狗那混球,这他娘的是挤奶又不是喝奶,哪有那么快,最少还需半盏茶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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