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道:“倒有几分肖似京里宫中悬挂的,昭勇皇叔直系祖上画像。”她双手轻抬行礼:“还请侯爷做主,不管这是真老三假老三,只别让人打搅他行程。”
四平侯道:“省得。”
......
傍晚,自称黑风寨主老幺的男子带十数人,把借住土地庙的麻大人等掳走,在城门关闭之际,穿城而过。
四平侯震惊,本城县令震惊,都命严查,因自称朝廷命官的麻大人等拿不出公文印信,这才借住在土地庙,这就不能知道户籍姓名,查找不到恩怨情仇。此事搁置。
......
夕阳余晖,洗遍天地,透入窗口的红霞里,虞存再次看过桌上纸笺,上面写着:冯计,男,自称十九岁不到,入城二十三天,住张记客栈上房,包裹沉重,刺探消息均为虞家有关,多次打听内宅,张媒婆收银、钱媒婆收银......卖花婆收银......衙门书办收银.......
红漆房门外,家人恭敬等候,虞存道:“去。”随手拍落纸笺,又道:“把该人所给银两原样赠送给张媒婆。”
......
冯计。
四将军雷风机。
俯案在张记客栈的上房里,做近日收到消息汇总。
世子雷风涌和二将军雷风云拖拖拉拉,离张林也只有十天路程,收到消息的这天,估计更近。真相就是出来,还是灭顶之灾就要开始,无法预料。而三哥雷风起传回消息,虞存暗有密使反对登基,只是他联络的名单还不明确。
许昌侯府调动兵马,顺兴郡王等人也有就地征兵行为,有大批脑袋发热,平时不如意,盼着大乱好升官的,蠢蠢欲动。
“四弟,想法接近虞夫子,我很快就到。”雷风起最近信件。
修长有力手指轻敲客栈斑驳桌面,侧面亦能看到手上硬茧,雷风机是家里公认比鬼还多一窍心眼的人,拿起兵器也不会含糊。
虽在房里没有其它人,刀在手边。包袱不取用东西时,随时打好放置伸手可得的地方。桌上摊开的笔墨空白纸张等,都是看不出来历,丢弃不会心疼。
傍晚是嘈杂时辰,喧嚣是耳边正常声音,蹑手蹑脚的脚步声直到门外,雷风机才听出来。
他左手抄刀,右手甩包袱到背上,再一把扫干净消息纸条,最好的地方是口中。
虚惊一场的话还能吐出来,而坐实风波几口就咽腹中。
咣当巨声里,房门被砸开,孔武有力的男子挥棒舞棍,破口大骂声让世上其它声音失声,雷风机询问的话也消失在内。
“你们是谁”,这样的话,夹在“就是他,混账玩意儿,下三流的东西,打他,打他打他......”一点涟漪也没起。
顿时水入百川,风入山谷,更大的水声风声里,没有点滴的存在。
不在战场上,雷风机节节败退,一大步狼狈逃出客栈,掌柜的抛出几块银子:“余下店钱拿走滚蛋”,有一个小娘子掩面哭出客栈,手指雷风机远去方向涕泪交加。
“负心人,呜......”
雷风机又惊又怒,没有定亲的男子怎么能背负下流名声,可棒棍无情追打街道,街道两侧扔出烂菜污水,一直到他认命跑出城门。
夕阳最后一线光跳入地平线,虞城掌灯城门掌灯,把灿烂晃上一晃,城门沉重关闭,守城士兵们怪头怪脑吃吃坏笑:“天黑了哦。防火防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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