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扑回来:“我拿什么喝。”
雷风起指他马匹:“难道没给你买?”
钱是雷风起给,高山经过昨晚挨饿,他的马上也要求放满吃喝。
高山一瘸一拐另拿来一袋酒,对着嘴巴就灌,抹抹嘴,对虞雾落诉苦:“这个人天生失心疯,幸好你不会雇他太久,否则天天对着失心疯,谁受得了。”
虞雾落小心抿一口酒,品味着热线火辣入肚肠,听听高山说的笑话,笑眯眯中点头,又赶紧摇头:“雷兄讲究。”
“难道我不讲究?”高山不答应。
虞雾落眼神下意识在他手背上一转,果然,那块泥还在原处,违心说话不是虞雾落风格,她含笑问道:“你腿没事吧,我买的还有药呢。”
高山一气又半袋酒下肚,捧腹打个饱嗝:“没事,再喝一袋酒就好。”
虞雾落忽然想到高山自己一袋酒,自己和雷共一袋,高山没有买碗,雷呢?
火旁挺拔男子不知何时削来一块木头,树皮枝杈俱全,手中短刀散发幽光,一看就是把好刀,削起木头来轻松自如,很快挖出凹来,男子抬头送来会心一笑:“走道时不想和别人共器具,可以这样办。”
提袋给自己倒满酒,一大口饮下,对着明月赞叹:“痛快。”
好感在虞雾落心里涨潮般升起,出门两三日,学的可真不少。
开开心心的,虞雾落高举酒碗:“敬二兄,咱们干了这碗。”
“干!”雷风起笑道。
“干!”高山豪爽,又是半袋酒下肚。
引得虞雾落压抑不住笑声,高山酒意上涌愈发话多:“小虞,你忘记坐过的桌和椅子,要是你把桌椅也讲究一下,咱们就可以坐在桌椅上喝酒吃肉。”
虞雾落抱歉道:“我直接从范城回家,就可以置办马车把桌椅买回,可我还要去一个地方,赶马车的话,我可怎么骑马呢?”
东西太多也累赘。
高山还要再说什么,雷风起撇嘴:“小虞?你到我家也有十几年,还是学不会称呼人。”
“小虞一定比我年纪小,不信咱们问问,小虞,我今年二十七岁,你呢?”
虞雾落一口酒喷出来,落到火里,“轰”的一声火光半天高,虞雾落急急后退,雷风起半跳而起,作势来救,高山也一个激灵后,酒醒不少,仰面更是大笑不止。
“好玩,像你们中原人的烟火。”
他深吸一口酒水,“噗”,喷到篝火上。
“轰隆!”
篝火蹿起半天高,再听到的就是高山放肆狂笑。
虞雾落斯斯文文的喝着酒,忽然没忍住,扑哧一声也大笑起来,三声后,虞雾落赶紧打住,又重新斯文喝酒。
酒带狂性,又引狂意,虞雾落闺阁中人,虽不会就此狂性发作,有一层名叫腼腆的东西就此打开来,让她眸光添明媚,眉目添新妍。
幸亏隔着篝火,雷风起这样想。
高山大力撕羊肉,问道:“小虞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二十七岁,一定比你年纪长?”
虞雾落又要笑,高山这回看在眼里,奇怪之极:“二十七是个可笑的数字?”
不不,二十七这个数字没有独特意义,但恰好是虞雾落的年纪之和,虞雾落认真来算,十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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