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孟嬷嬷之死……
真的毫无疑问了?
舒舒不那么想。
要是换个角度想呢?
越是有合理的解释,才越有可能不合理。
金家是妃主姻亲,即便有个守寡的姑奶奶回娘家,也不会愁着改嫁。
为什么选刚刚丧妻的孟氏之夫?
谁牵的线,搭的桥?
要是没有金氏等着改嫁,孟氏会死的这么快?!
实在是九阿哥太年轻,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舒舒不敢与他说太多,也不希望他眼下抓着这个不放,露出马脚来,“打草惊蛇”。
*
九阿哥去了两日造办处,又不去了,恢复了二所到尚书房的行程。
就是这伏天难熬,不仅是二所这里,尚书房也是,每天都有冰供应,可数量有限,还是热的不行。
九阿哥还好,打小在宫里长大,习惯了宫里的闷热。
舒舒却是遭罪了,每天早晚洗澡,可一不小心腋下、后背上还是长了痱子,用珍珠粉涂了,也不大管用。
“每年这时候圣驾都要在畅春园……不会那么难熬……”
九阿哥见了,带了几分心疼:“今年汗阿玛要奉皇太后诣盛京谒陵,六月里就从园子回来,要不然住到园子里去,比宫里凉快多了……”
舒舒心里算了算日子,估摸还要热两个多月,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想了下缘故,应该还是自己“禁足”,停了每天锻炼的缘故。
然后猫在屋子里,闷热……
她不惦记留在宫里了!
她想要早早开府出宫!
这紫禁城里的夏天太难熬了!
想起在娘家时,冰块用的富足,屋子里什么时候都是凉丝丝的,夏天并不觉得难熬。
加上她自己个儿的院子,待着自在,可以穿轻薄料子。
这二所,就算她在屋子里,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看见,不敢穿衣肆意。
不过舒舒毕竟是舒舒,即便苦夏,九阿哥这边的饮食依旧打点的明明白白。
中间还请了两次尹太医,问询一番做了调整。
越是如此,九阿哥越是心疼。
总不能这样苦熬着……
九阿哥望向乾清宫方向,生出个念头来。
*
舒舒并不是自私之人,连她这个做主子的都难熬,自然也晓得其他人的难处。
其他人,可没有冰块降暑。
“这抬水太监赏一份月例……早晚多抬两缸水,上下午各洒一遍水……”
舒舒吩咐着小椿,她能想到的降温法子,也只有这个:“扫洒太监里,若是得闲的,也可以每天早晚跟着去抬水,加半月月例……”
小椿下去传话,孙金求见,神色匆匆,神情带了异样。
“怎么了?御膳房那里有人刁难?”
舒舒立时想到这个。
二所的分例,每日一取。
同样是猪肉,品质也不同。
通常情况下,主子分例里,大多是五十斤大小的乳猪猪肉,其他宫人的分例里的猪肉是普通猪肉。
还有格外要的鸡鸭,品质种类也不相同。
孙金皱眉摇头:“主子,不是这个……奴才有个同年入宫的小兄弟,在乾清宫扫洒班上……说是近日听到一个谣言……关于前几日主子去头所的……”
舒舒神色不变,心却是提了起来,只看孙金这难以启齿的反应,就晓得这传言不是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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