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横了她一眼,道:“将阿牟当老妈子使了?”
舒舒道:“那您要是不帮我,谁帮我?我们娘娘在宫里,我额涅那里儿媳妇陆续进门,孙子孙女也不远了,我可不是就只有阿牟了?”
伯夫人怕她着急,正色道:“不许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身子都糟蹋了,也别想着早点生了孩子就接了我过去什么的,没有孩子,我还不能过去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舒舒方才的话,道:“到时候要是旁人有闲话,就说我说的,我不要嗣子,只要你这个宝贝大闺女,旁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这说的实际上是康熙与宜妃。
怕他们挑剔。
舒舒红着眼圈道:“那您白折腾什么?是阿玛会点头,还是我额涅会点头?这是大伯的私产,不是说随着爵位宅子也要归那边了,没有那样的道理……”
多了名分,还多了一份产业,就不好挑剔什么了。
舒舒笑道:“就是您不这样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眼见着伯夫人转圜回来,舒舒心里才松了口气,早日搬家的念头越发急迫。
又说了几句,伯夫人再三催促,舒舒才带了核桃离开。
等到出了伯府,舒舒脚步一顿。
旁边的都统府,还有些新得了消息的亲眷人家打发子侄、管事来贺喜,看着很是热闹。
对比之下,伯府这边死气沉沉。
她心里酸的不行,眼圈也发热。
回到正房,当着觉罗氏的面,她就没有再忍着,眼泪落了下来,道:“等女儿从宫里搬出来,就接了阿牟过去……”
觉罗氏叹了口气,道:“也好,老一个人待着也叫人放心不下。”
两家早在齐锡成亲后,就是分过家的。
关于伯夫人的养赡问题,齐锡与觉罗氏也为难。
都说长嫂如母,可实际上还真不是。
伯夫人只比他们年长几岁,之前还有那恶心的流言,也让他们行事多了顾忌。
这瓜田李下的,也不适合住在一块。
实际上最好的法子,就是安排珠亮过去服侍。
没有嗣子之名,可以行嗣子之责。
可是珠亮木讷,眼见又成丁,接下来就是娶亲生子的大事。
让他过去,倒像是夺产。
可是安排下头小的过去,也不妥当。
以后爵位说不清,怕心中生埋怨。
外加上不是小辈来嗣伯爷一脉,凭什么要将宅子给出去?
夫妻俩个也为这个愁着。
最让人为难的是,他们不好先开口,可也不好不开口,竟是没有两全之法。
舒舒将眼泪擦了,说了伯夫人之前收拾陪嫁宅子之举,道:“阿牟想把宅子给珠亮成亲使,我没让,阿玛也不会让的,没有那样的道理……”
“那是阿牟的家,不能让旁人反客为主,就算往后董鄂家的子弟想要继承,也要等到阿牟百年后再说……”
见她这劲劲儿的样子,觉罗氏忍不住,使劲怕了她两巴掌道:“什么你让不让的就你一个是明白人,我跟你阿玛是那煳涂的,还是贪财的?”
舒舒皱眉道:“这不是怕下头几个小的惦记么,寻常小户人家三瓜两枣的,还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呢……”
现下没成丁,一个个看着也挺听父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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