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一圈太监、侍卫。
康熙看了眼他手中的铁锹,道:“取这些做什么?”
孙金低着头,道:“我们主子与十爷发现了炕头不对,打发奴才过来取这个。”
康熙没有再问,对侍卫点点头,放开了孙金与李银。
十阿哥与九阿哥跪在炕上,手掌伸着,感受着缝隙底下窜上来的热度。
这确实不是表面的裂痕,而是直通下面。
康熙进来了,身后是赵昌与梁九功。
原来今天下午赵昌已经带人来过四所,也是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打算晚上再过来。
没想到,他二更后带了人过来,发现九阿哥与十阿哥已经进来了。
赵昌不敢耽搁,禀到御前。
康熙就亲自过来了。
九阿哥本来就惶惶然,见了康熙,如见救星,指了那缝隙道:“汗阿玛,是这里!声音应该是打这里来的!”
康熙没有说话,看了那炕缝几眼,对身边侍卫点点头。
两个高壮的侍卫接了孙金与李银手中的东西上前,一人拿了榔头,一人拿了铁锹,捶松了炕砖,一块一块的撬开。
露出了底下的蜈蚣道。
所谓蜈蚣道,就是走热气的地方,像蜈蚣似的,有一条主道,其他的都是蜈蚣腿似细道。
热气会因此匀称的铺满一炕。
等看清楚蜈蚣道里的东西,九阿哥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是一堆鸮鸟的尸体。
有两只栩栩如生的,应该就是前天与昨天的两只。
剩下十来只,都是成了干的鸟尸。
因为羽毛俱全,还能辨认清楚。
古怪的是,鸟尸只集中在这边一侧的蜈蚣道,就是炕头这里,一个挨着一个。
其他的蜈蚣道上,并没有鸟尸。
康熙沉了脸,近前查看。
原来在其他的蜈蚣道上,都堵住半边,剩下的半边不耽搁热气热烟,可鸟过不去。
九阿哥的眼泪簌簌落下。
舒舒拉着他的手,察觉到他的颤抖。
先前那么多鸟尸,不用想也晓得是给谁预备的。
康熙的脸色黑得怕人,环视众人道:“今日所见所闻,都放在肚子里,要是嘴巴说了,那脑袋也别要了!”
一干太监、侍卫齐齐跪下应诺。
九阿哥震惊,望过去:“汗阿玛?”
康熙瞪着他,道:“胤禟,想想你额娘!”
九阿哥哑然。
康熙对舒舒与十阿哥道:“你们先回去……”
舒舒与十阿哥不敢耽搁,应了一声,拉了九阿哥下去。
到了二所,九阿哥抬起头,有些茫然:“汗阿玛他这是威胁我?拿额娘威胁我?”
舒舒不由皱眉,这都哪跟哪。
十阿哥开口道:“九哥您忘了,宜妃母正怀着,哪里听得了这样消息?”
九阿哥神色这才好些,眼泪更多了。
十阿哥的眼圈也红了。
舒舒没有见过十一阿哥。
她现下担忧更多些。
九阿哥早就因这个怀疑索额图与他所在的赫舍里家。
如今这样,得了实证,怕是心中怨恨就无法遮挡。
可是只要太子还在一天,赫舍里家就不会倒下。
那接下来,九阿哥是不是就会想法子拉太子下来?
可是现下的九阿哥稚嫩,也不够分量,与太子碰上落不下好。
她看了眼十阿哥,叔嫂眼神对上,都看出对方的担忧。
九阿哥果然愧疚之后就生了怨恨,望向毓庆宫方向,咬牙道:“明天爷会去内务府好好当差,将赫舍里家在宫里的眼线与爪牙一个个的抓出来!爷倒是要看看,他们残害皇子的证据出来,汗阿玛还怎么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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