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巴斯滕现在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冒险了。澳洲人的态度转变令他猝不及防。他原以为澳洲人不会在意这个地方。说起来,澳洲人在这里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利益吗?他可从来就不知道黄家和澳洲人有什么贸易往来。难不成这些中国人有什么魔法迷惑了澳洲人?
他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都是他明白了。那就是VOC已经派人来通知他,如果他不能妥善的处理和澳洲人之间的关系的话,VOC将不再承认他是公司的雇员,并且如果澳洲人要求的话,会将其逮捕移交给澳洲人。
巴斯滕很清楚,公司为了维持贸易关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到阴魂不散的黄家女巫,巴斯滕的右眼皮抽搐了几下,这让他想起了从中国水手那里听来的一个迷信说法:左眼皮的跳动预示着会有一笔横财,右眼皮的跳动着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祸。巴斯滕对这个迷信嗤之以鼻。出于无聊他就这个迷信进行过调查,在船只碰到风暴或者触礁、海盗这样的不幸事件前,包括那些中国人在内的水手们并没有事前发生右眼皮跳动作为危险的预兆。而同样的这次在谋夺黄家之前他也没有观察到左眼皮跳动的情况。显然这不过就是一个荒唐的迷信,他也把这项内容写进了他的日记,作为对中国人研究的一部分。
他走到窗前,跪下默默地祈祷。如今他多少有些黔驴技穷之感。他知道“游击战”只是开始,接下来,黄家势必会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全面反攻。他要能抵挡过去,才有可能和澳洲人进行一次谈判。如果他失败了,那什么都不用说了。连性命都保不住。
窗外,山上的乌云愈发浓重,他想起他的安娜的母亲吟诵过的中国诗歌“黑云压在城堡上,几乎要把它压垮”,这是多么真切的比喻!
祈祷完毕,巴斯滕走出房间,今晚的夜色格外黑暗,厚厚的云层不仅挡住了平日里给船只导航的漫天星座,连月亮也不见踪影,整个天地只有他脚下的总兵府还存在着光亮。
在总兵府的另一头,他可以听到雇佣兵和水手们喝醉时的狂笑和撕吼……巴斯腾厌恶的摇了摇头。这些雇佣兵们现在不愿意出城去讨伐,只顾着用大桶的米酒把自己灌得烂醉。
他叫人把冈萨雷斯找来,就目前雇佣兵的纪律和港口的防务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恐怕您也知道,黄家现在正在筹集兵力和船只,很快就会向我们发动进攻。您的士兵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您难道不担心吗?”
萨万奇·冈萨雷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当然担心。不过您要知道,我虽然是他们的队长,其实只是一个马戏团的驯兽师,身边尽是一些豺狼虎豹。我可以用鞭子,可是我得小心,不然他们就会把我撕碎……”
“您就不要用您的卡斯蒂利亚寓言来和我说明你的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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