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诗里亚油田东北二百四十公里旧时空名叫沙巴亚庇的一处海岸边却因澳洲人的到来孕育着一场波澜。
在这片美丽的东南亚海岸线上矗立着一座充满着闽南风貌的小城,小城背靠一座百来米的山丘而建。山丘背后则是更为雄伟的加里曼丹岛第一高峰——京那巴鲁山。
不过这个时候它被当地的华人称之为“长宁神山”。黑瓦屋顶的小房沿着山麓绵延散布数里,小城的外围则遍布氤氲的水田。恍惚之间来到了福建地界上。
虽说是域外,多少受到本地文化的影响。下南洋的多是单身男人,有钱之后回乡娶妻的固然不少,但是更多的是娶本地土著为妻,在语言和风俗上也有很多的变化,但是此地的百姓依旧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化,连建筑形式上也尽量还原故乡的模样。只是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同。
山丘的最高处有一座福建土楼样式的房屋最为惹眼,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这是一座四方形的围楼俯视着山下的小城,而林老五最心心念念的咸水妹此刻正步入这楼正中的堂屋里。
一步入这高大的厅堂,她立刻摘下斗笠下跪磕头见礼。
“药水搞到了?!”说话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着一件靛蓝细布襕衫,头带一灰黑色六合巾,虽然这里是终年烈日照射下的婆罗洲,男子却不似其他人皮肤黝黑,白皙的下巴留着长长的胡须颇有明国读书人的风采……
此刻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屏气凝神地听着跪在地上的咸水妹的禀告,不时捋一下胡须似有所思。
“如此说来他们真有治瘴病的神药?”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而且也亲耳听到营地里许多人这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次的药水是不是真得……”
“是不是真得,一用便知。”男人说道,“如何用?”
“一次一碗,每日三次,连服十四日。若只是预防得病,每日一碗既可。”
“只有这几篓子药水,还说什么预防。且给那些得病的人喝了再说。”男人苦笑道,“下一回药水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是,老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想来你说得那什么林老五也不敢骗你。”男人道。
“若他真得敢骗。回去也不用奴婢动手,悄悄地把他举发了就是--自然有澳洲人去收拾他!”咸水妹笑道。
“不可不可。这样会让澳洲人起了疑心。若他真得这般不知道好歹,你们悄悄地将他做了丢进海里就是。他一个奴工,澳洲人亦不会在意。”
“是。”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兰妹子,你阿母许久没见到你,你先回家里去看看。澳洲人那边我自有计较。大约还要派你的用处。”男子说完示意手下,当下便有人端了一托盘的银钱过来,“这些,是我赏你的。十四天份的药水,一会我也会派人送到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