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人扣上了“真武显灵”的帽子。
真武帝君可是神仙。
而神仙现在来了,要给大家伙“传法”……
你们不赶紧过来,还等什么呢?
在他的设想里,当真武降临那一刻,大家伙应该和那日自己被堵在洛阳城门口时一样,一群人是拿头便拜,一边高呼“道长显灵”,一边喊着“仙人垂怜”才对。
而到时,自己就会以真武帝君之名,找到对当地郡县地形最熟悉之人,骑上快马,带自己赶紧去当牛耕地。
那不就完事了?
就这么简单。
可是……
真武帝君已经下凡足足五十息。
别说就在巷道里偷看的那些面露恐惧愤怒的妇孺了,连这酒楼里的人都不敢出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真武法相慈悲。
道人心生疑惑。
直到……
“坏人!还我爹爹!”
一颗小到不能再小的石头,朝着这边丢了过来。
莫说能“伤”到帝君了。
丢石子的孩童气力不足,甚至都没丢到帝君面前。
接着,那孩童就被一个妇人赶紧拉到了怀里。
而当帝君目光落下时,小孩脸上还满是愤怒,可抱着他那妇人却双膝跪地,脸上的惊慌变成了浓浓的乞求:
“神仙开恩!神仙开恩!娃儿错了!娃儿不是故意的!!”
“……”
帝君看着那跪地想磕头,可头在触碰到空气后,便无法再寸进的妇人。
同时也在看着周遭百步那些“藏头露尾”之人脸上的忌惮、厌恶与紧张……
为什么会这样?
完完全全不按照剧本走的众人,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符号,充斥到了道人心头。
片刻。
二百息已过。
帝君归位。
“呼……呼……”
微微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顶响起。
道人跳下房顶,看了看巷道、又回头看了看酒楼……
酒楼之中,除了一个年纪约莫在30左右的书生打扮的人眉头紧皱的瞧着他外,其余人皆连和他对视都不敢。
李臻忽然有些难过。
悲哀的眼神从书生身上一扫而过后,他重新骑上了追雷:
“驾。”
马蹄声声,离去了。
“呼……”
随着他离开,酒楼里的人不知谁松了好大一口气:
“妈呀,吓死人了。”
“呼……是啊是啊。我刚才以为有座山在头顶压着呢!”
“那就是害咱们县里的男丁全去徭役的真武降世之人?”
“对,就是他!……要不是他在夕岁时荡死了那只妖,怎么可能有现在这些麻烦!那河水还没化冻呢!”
“唉……我那外甥女命也够苦的,当家的死在了高丽,留她们孤儿寡母,现在我那外孙刚满十三,又被征了去清淤……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你不是有钱么?给人头税啊!把人捞出来不就好了?”
“……”
书生耳朵里全是这些家中富裕,给了些人头税便被免除了徭役之人的语。
他没掺和。
不管是骂刚才那道人的,还是讨论清淤之事的。
他都一不发。
整理好了行囊,掏出了银钱付了账。
走出了酒馆的门,因为店小二不在,只能雇几个老妇端茶倒水的掌柜的亲自牵出来了一匹看起来同样神俊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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