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还隔了个膝盖高的茶几,男人伸出一只手去拉陆司语的脖领,他比陆司语还高了半头,人高马大身形占优,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陆司语用一只手格开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四两拨千斤地在他的肋下打了一拳。那男人身体往前一扑,两厢使力,仿佛他自己撞到了陆司语的手上。
一瞬间,那醉汉感觉打过来的不是一个拳头,而是戳过来一把尖刀,一股气茬在了肋骨里。陆司语面无表情,他趁着那男人痛得俯身之际,手肘猛地重击男人的背部后心位置,男人疼得心脏快要停跳,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双膝就要往下跪。陆司语便取了个巧劲,膝盖上了,那边和我们不是一挂的。”南城的三教九流一向泾渭分明,但凡这边的,别人都不敢碰。
陆司语并不介意,摆摆手,就把这第一个问题这么跳了过去,一万块钱丢了过去,都没听个水漂声:“张培才这个人你认识吗?”
曹老板皱成了橘子的脸舒展了开来:“这个人,我认识,算是我手下的客人,每次找我们买新的身份,也买过消息,出手挺规矩的,不过这个人得罪的人挺多的,怎么?找他有事。”
陆司语开口道:“他死了。”
曹老板哦了一声,那表情却像是早就在意料之内,他恐怕早就从其他的地方得到了消息。
陆司语又问:“他最后在查什么事?”
曹老板道:“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你若是问他最后用过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说完他冲着手下打了个手势,不多时手下拿了一张小纸条过来,张培才新的名字是王睿,下面有身份证号码,连带一个手机号,纸条是用铅笔写的。陆司语扫了一眼,纸条随手泡在了面前的水杯里。那纸条上的字迹遇到了水就自动融了。
似是觉得自己的服务还不太周到,曹老板搓了搓手又问:“这位客人,你为什么会好奇夏未知?”
陆司语直言不讳:“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死是活,去了哪里。”
曹老板道:“总之没有过过我的手。”
曹老板这个人,别人问的话要么不说,要说就绝不说谎。然后曹老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论做贼,我是现在南城那帮小子们的祖宗,要论杀人这件事,夏未知是那些杀人者的祖宗。”他喝了一口酒,往后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坏的无非都是人,人能成佛,也能成魔。”
夏未知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阴影,笼罩在南城之上,在那个媒体资讯还不大发达的年代。她杀人的时间之长,人数之最,手段之恨,都是南城绝对的第一。夏未知虽然为人残忍,人人喊打,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人是有着一小丛的拥护者的,有人觉得她是正义的一方,是在清理社会的垃圾。还有一些人对她心生敬仰,在研习她的各种手法,归纳总结,企图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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