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怂恿傅沉俞:“我看到你家有酒,能喝吗,弄一口来喝。”
傅沉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就一口?”
季眠不好意思:“两杯!两杯!”
傅沉俞对他向来有求必应,季眠仗着这份偏爱,对大佬说话不再像从前一样拘谨,而是多了几分任性。
如今还敢指使傅沉俞给他斟酒,小小的杯子满上之后,季眠深吸了一口:“好香……”
傅沉俞闻了一下,只觉得闻起来就辣,他兴趣不大。
季眠抿了一口,辣到舌头痛,连忙塞了一块羊肉进去。
一口闷猛了,后劲儿几秒钟就上来,冲的他脑袋晕了一瞬。
季眠双眼很亮,不遗余力的安利:“好喝,傅沉俞,你尝尝。”
傅沉俞不疑有他,陪着季眠喝了几杯。
小半瓶飞天茅台见了底,第一次喝酒的两个少年都晕了,夹菜的速度开始迟钝,直到季眠筷子上的羊肉掉回锅里,他慢吞吞地趴在桌上。
过了会儿,季眠坐起来,“神色如常”的把桌上的饭菜一收,扔到了厨房里。
傅沉俞小睡了一会儿,被阳台外的冷风吹醒,醉意消散了几分,看见季眠正蹲在地上摸棉棉兔,他摸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傅沉俞:“傅沉俞,你兔子到底叫什么啊?”
藏着掖着,这么多年都不肯告诉他。
傅沉俞也是醉的,撑着下巴看着他:“棉棉。”
季眠以为傅沉俞在叫他,仰着头,迟钝地点了点:“昂。”
傅沉俞慢吞吞地:“我说兔子的名字叫棉棉。”
季眠眼神涣散了片刻,打了个嗝,又爱惜地摸了摸兔子,跟棉棉兔说:“原来你跟我的名字一样啊。”
傅沉俞醉了,放纵自己的性子,靠着季眠坐下。
少年的呼吸就在他耳畔,听得他心猿意马,浑身的血液躁动着。
“你不问为什么它的名字跟你一样吗。”
“为什么。”季眠转过头看着他,神志不清的。
“因为它跟你一样,都是蠢兔子。”
“哈哈。”季眠光听了一个“蠢”字,反驳道:“我不蠢啊。我考全班第一呢。”
傅沉俞心跳渐快,眼看季眠醉了,对他做什么,这白痴也不会知道的。
他如同被蛊惑一般,低垂着眼睫,双唇就要贴在少年的眉间。
棉棉兔咬住了他的袖子,使劲儿拽着他。
季眠晕的厉害,渐渐靠在傅沉俞身上,他没想到茅台后劲儿这么大,让他四肢犹如千斤重,一动都不想动。
他闭上眼,半梦半醒,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前世今生的命运分沓而至,一会儿,他是警校刚毕业的实习生,一会儿,又是跌跌撞撞往前跑的小孩。
直到记忆的尽头,成年的傅沉俞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的时候,如同看一个死人。
季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觉得自己右腿中弹了,小腿上全都是血,地上也是,手上也是,厉决和苏珞瑜走了,他一个人在甲板上,没站稳,就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没过了头,一边观察季眠的反应,还好季眠反应正常,惋惜道:“那也是。以后我结婚了,就在傅沉俞家隔壁买一套房,天天串门。我让我女儿认傅沉俞当干爹!”
听到季眠还是有成家立业的打算,林敏芝松了口气。
她取笑道:“不害臊,还没成年呢,就想着女儿了。”
季眠盼着开学的时候跟傅沉俞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沉俞明明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但他就是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路上看到一只蚂蚁在搬家,他都大惊小怪的拍下照片发微信,分享给傅沉俞看。
以前傅沉俞每条都会回复他,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季眠发十条他才回一条。
好像有点儿疏远他的样子。
季眠敏感地察觉到傅沉俞的冷淡,有点委屈,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高一开学,他终于直到傅沉俞为什么对他爱理不理了。
季眠从同学那里听到,傅沉俞谈恋爱了!
他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