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队骑兵!”
“一个奇怪的步军方阵!”
这就是摆在祖大弼眼前的贺金龙部。
而且,贺金龙部见到有敌人,还是大队骑兵出现后,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在继续前进。
于是,祖大弼就会产生如下疑问:
第一,贼寇为何会这样, 难道在附近还有强援?
不过,他的侦骑会告诉他,“将军,在方圆二十里范围内,没有任何敌人”
于是,他就会认为,“贼寇屡战屡胜, 显然是膨胀了, 认为可以击败彼等遇到的任何对手”
这,是否能成为我获胜的依仗?
第二,这肯定是贼寇在虚张声势,任谁在野外见到如此大股的骑兵,都会胆战心惊,何况还是流贼?
就算是屡战屡胜的流贼,那又怎样?还不是流贼!
最终,已经出来了的祖大弼身上那股疯劲儿再度占据了上风。
他相信是前者,因为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这股流贼自从面世以来,还从未
输过!
“既然是这样,那就输给关宁铁骑吧,真正的关宁铁骑!”
“你!”
出来后,作为辽东军将世家的祖大弼显然是不会给张可范好脸色看的,直接命令道。
“见到没有,那奇怪的步军大阵?不要试图击破它,而是以小股人马不断骚扰,让其烦不胜烦”
张可范的这支骑兵是关宁铁骑里少有的大量配备了骑弓的队伍, 故此祖大弼会这么说。
而之所以能大量配备骑弓,那是因为,他的这支以汉人为主的骑兵全部来自辽东的军户世家,还是家境条件较好的世家,而且一大部分都是从建奴占据的辽东迁到广宁以西地带的。
“然后呢?”
到了外面,张可范也突然乖了起来,他没有反驳祖大弼,而是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就不信一支流贼队伍在轻骑兵的反复骚扰下还能沉得住气,于是,他就会有两种表现,一是慌了,队形乱了,二是怕了,往回走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击破敌阵进而全歼之的大好机会”
“是!”
而祖大弼自己也不会闲着。
“老子有一千骑,对面最多五百骑,看那模样, 处在前面的也就是一件棉甲而已, 多半是缴获官军的, 而我的家丁有三百骑,全部是两层铠甲,战马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如果连对面这支骑兵都打不过,我干脆此职回家抱孩子算了”
别看祖大弼看起来粗豪不羁,心思却一点也不粗。
“若是我与张可范全部扑向那支骑兵,恐怕他不会应战,以张可范的机灵劲儿,若是我部攻击这支骑兵占了上风,他不会放过在贼寇的伤口上再加把盐的机会的”
“隆......”
四周都是荒野,正利于大军作战,祖大弼一下将自己的全部人马都投入进来了!
当直面敌人,马蹄飞起来时,祖大弼以及他的部下便进入了一种疯癫状态。
一种只有在面临杀戮时才有的特殊兴奋,祖大弼的麾下有不少蒙古人,与汉人骑兵相比,他们一个个更像祖大弼,那种长期在野外生活,时刻面临野兽时的兴奋。
他们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劲儿,一个个也兴奋起来。
有战意的战马,这才是战马的最高境界。
喀喇沁一带,先后出过乌桓、段氏鲜卑、契丹,历来就是剽悍之地,在得到了祖大弼这么一位骨子里充满了杀戮欲望的将领后,他们最深处野兽般的潜能算是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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