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一部分应该会同我们闹起来——抚标八千多人,即便只有一半人跟随我们,也足够让李定国忌惮了。”
如果是摆明阵仗跟边防军第四镇打,别说带四千人,就是带两三万人,赵千驷都没有信心打赢。
但他的目的是闹事。
广州城周围如今有五万多兵马,如果兵乱席卷所有营地,不论是李定国还是黎玉田,又或者是办案的御使及锦衣卫,都会投鼠忌器。
如此,丁魁楚脱困就有了可能。
而以丁魁楚的财力、人脉,加上他们各家的,后面能做的事就多了···至少赵千驷是这么认为的。
随即,在赵千驷、严遵诰的组织下,四五百抚标亲兵及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大胆打开了营门,走了出去。
“止步!”
营外有人以官话大喊。
“无有军令,擅出营地三十步者,杀无赦!”
听见这话,再看到边防军那如林的火铳,顿时这些属于丁魁楚势力铁杆的亲兵们迟疑了。
严遵诰见状大声道:“将士们莫怕,他们不敢开枪的。而且离得这么近,即便他们真的开枪,也只能打一轮,被我们冲近身就完了!”
说完,见众人仍旧多有迟疑之色,他一咬牙大喊道:“随我冲!”
喊完,拎着一面包铁盾牌向前冲去。
他的几十个心腹亲兵立即跟上。
这些人能成为亲兵,都算是旧官军中的精锐了,冲锋起来速度颇快。不过一会儿,就越过了三十步的距离——那里,童烁早让人做了标志。
尖锐、急促的哨子声响起,同时哨总小旗挥动,前排的一哨边防军立即开枪。
啪!
清脆的枪声响成一线,顿时冲在前面的不少抚标亲兵一顿,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这时他们距离边防军前排尚有六七十步,怎么边防军的火铳就打到了他们,甚至还能破甲?难道边防军的火铳比红夷鸟铳还厉害?
前排一下子倒了几十人,然后面的人都不禁一顿。
侥幸未死的严遵诰也不禁停了下来,但随即咬牙继续狂冲,并大喊:“继续冲!”
他不仅是秀才,还有一身武艺,自负冲入边防军阵中,定然可以让其阵列大乱。
跟随严遵诰的亲兵亦有十几个,皆是抚标勇士。
然而,他们才不过冲了十几步,边防军最前面的一哨人便退了下去,第二哨人上来,再次开枪!
这一次,即便是甲胄最好的严遵诰都被击杀倒下——在他的眉头,赫然有一个颇大的血洞。
后面赵千驷见此,便要带着剩余的亲兵回营,直接搅乱整个抚标营地,以作应对。
他就不信,当抚标将士从四面八方纷乱出营时,这些边防军还能拦得住。
谁知,他刚要进去,就看到抚标另一位参将带着众多士卒堵在了门内,目光不善。
“赵千驷定是贪官同党!将士们,将他绑了,交给朝廷领赏!”
随着这参将一声令下,先动手的却经费营内将士,而是赵千驷附近的几个亲兵。
“背主恶奴,不得好死!”
在赵千驷的怒骂声中,他很快便被绑得死死的,嘴巴都被堵上,再难叫出一声。(古代士卒上战场,绳子也属于必备物品之一。)
就这样,这场由丁魁楚两个心腹参将以及数百名亲兵发起的哗变,便以被边防军击毙几十人的代价匆匆结束了。
这年头军中可没有多少傻子。
赵千驷想要大闹军营,以牺牲大多数将士性命破局。却不知,也有人早就盯上了他的脑袋,相好时机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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