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并不清楚杜蔚国真正的恐怖之处,所以才会采取如此轻慢无知的姿态。
想想也是,杜蔚国虽然做下来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但是他还真就没在东瀛本土闹出过太大的动静。
无论是攻伐九菊一门,镰仓山,还是激战陆奥町,琉球岛,又或者御狱山的屠神之战。
杜蔚国的所有战绩,要不就是屠戮江湖帮派,要不就是不为人知的地下暗战。
所以,东瀛庙堂上那些狂傲成性,习惯性鼻孔朝天的衮衮诸公,压根就不清楚杜蔚国的残暴。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杜蔚国从来就没有打疼过他们。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高桥凉太,眼见杜蔚国怒气勃发的模样,他的眼底居然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之色。
“抱歉,卫斯理先生,请您原谅,我的身份毕竟有限,也是有苦难言,只是如实转述而已。”
杜蔚国嗤笑,眼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语气揶揄:
“转述?呵,行吧,高桥凉太,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是那位大佬?也省着我自己查了。”
这次,高桥凉太也没墨迹,很干脆的轻声道出了一个人名:
“松本翔太,上议院副议长。”
“呵呵呵~”
杜蔚国笑了,笑得渗人至极,意味深长。
东瀛国的上议院又叫参议院,是国内权利最大的机构,甚至掌握着立法和修改宪法的巨大权柄。
几乎所有的东瀛首相,大都是出自这里,所以,在东瀛,参议院又被称之为首相摇篮。
上议院的副议长,就算是没在内阁的其他省里兼职,绝对也算是顶了天的大人物了。
估计这个叫松本翔太的老银币,他在东瀛国内的权势,至少能排进前十,而且只高不低。
至于高桥凉太,这个杂碎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游说的,他是特意过来拱火的。
这个狗比,分明就是想借杜蔚国这把锋利无比的快刀,除掉松本翔太这个政敌。
关键是他借刀杀人这招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杜蔚国日进斗金的柏青哥买卖,被傲慢的副议长松本翔太看上了,甚至他还伸手试探了。
如果杜蔚国这次表现得稍微软弱些,不敢直接打回去,只是干掉鹤政会就草草了事,那么,以后他必将面临无穷无尽的试探和挑衅。
虽然刚才高桥凉太承诺过,以后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但是政客的承诺,就像用过的擦屁股纸,谁信谁傻皮!
至于黑帮就更无所谓了,他们就像杂草,铲除了一丛,马上就能原地滋生出更加茂盛的另外一丛,死多少,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也不会在意。
所以,现在摆在杜蔚国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杀,彻定跟东瀛官方结下死仇,一旦他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必将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报复。
不杀,就会给人留下软弱可欺的形象,以后,他在东瀛这边的利益,必将面对永无止境的骚扰。
之所回出现这样两难的局面,究其根源,是因为这是杜蔚国首次在一个强势主权国的本土插旗。
他之前的那些地盘,要不就是像港岛这样的海外飞地,要不就是弱势小国的一隅,又或者直接就是无主之地,自然没啥抗力。
但是,像东瀛这样的地方可不行,当利益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必将跟原来本土的既得利益者发生冲突。
这个情况,放到花旗,毛熊,不列颠,法德之类的地方,也都是一样的,或早或晚,必然发生。
杜蔚国的心念飞转,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即使是想通了,心里依然是郁火中烧,甚至有些苍凉。
此刻,杜蔚国深刻的体会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时至今日,他麾下的势力已经堪称是暗世界的魁首,个人战力更是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可是,他却依然摆腿不了沦为棋子的下场,处处被人算计,港岛如此,跑到东瀛还是如此。
天地如牢笼,所有人都是棋子!
想到这里,杜蔚国的胸中陡然腾起一团邪火,目露凶光,煞气冲天而起。
“高桥凉太,你特么居然敢算计我,找死!”
杜蔚国现在的煞气,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一般,不仅冰寒刺骨,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高桥凉太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血海地狱,眼前发黑,头发眉毛都凝出了白霜,浑身上下仿佛被无数双枯手死死箍住,一动都不能动。
恍惚间,他像是见到了死神本尊,锋利的,滴血的镰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卫,卫斯理先生,您,您误会了,我只是如实转达副议长的原话,具体如何决断,掌握权在您的手里。”
该说不说,高桥凉太这家伙确实不是一般人,硬是顶住了如山如海般的压力,为自己辩解道。
而且,他说得话还都在理,合乎逻辑,确实,这件事,最终如何取舍,决断权在杜蔚国手上。
至于高桥凉太,人家好赖也是内务省的部长,杜蔚国就算再狂,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的杀了他。
“哼!”
杜蔚国敛住煞气,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滚蛋!以后别特么再出现在我眼前。”
脸色阴郁的刚回到别墅,客厅中,冈田一雄正肃立着,朝他郑而重之的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卫斯理先生,这次鹤政会针对阁下产业的行动,我们提前确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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